在元神震慑辅助下惩罚魔印的威力被放大,铜甲尸毫无抵抗地被击倒。它栽倒时的嘶叫其实是垂死挣扎发动的元神灭杀攻击——它只是灵智低下,本身既是灵物自有元神。以它相当于炼虚后期的道行这波元神攻击覆盖半径五十余里,范围的元婴期修士、妖兽统统昏死,金丹期的变成白痴,余下的七窍流血横死。
于文身上浮出一个朦朦的光晕,把卫王也囊括在内,元神灭杀在光晕面前变成肉眼可见的淡黑波纹绕道而行——惩罚魔印既然能攻击它的元神,自然就能免疫它的元神反击。
铜甲尸的嘶叫仅坚持不到一秒钟即随着神智的涣散而终止,随即它彻底沦丧在元神的巨大痛苦里,满地翻滚痛苦吼叫跟垂死挣扎的普通野兽一般无二。
元神震慑只能维持短短几秒钟,所以于文用最快的速度一遍遍念咒。待时效过时,铜甲尸的抵抗意志被严重削弱,紫铜尸气减弱九成九,再无抵抗之力。他并不因此放过它,紧接着发动开次级惩诫魔诀。
铜甲尸先是从眼眶里跳出成千上万条蓝色电舌,跳出半尺高掉头回落直透大脑,每一下都电灼在元神上。尔后心脏、丹田这两处也能藏灵的位置上上演同样一幕,让它在地上惨叫翻滚并身体如筛糠般无意识抽搐。那些伥尸早也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消失得干干净净,四下里除了它的惨叫声之外一片阒寂。
等到十分钟后元神震慑恢复可用,于文按照前面的方式、节奏交替以惩罚法咒和惩诫法诀折磨铜甲尸,反复近一个时辰直到彻底打灭它的反抗意志,尔后借着元神震慑之力在它的元神上烙下另几种控制魔印。
深夜时分,一处禁制屏蔽的山脚下。
玄风魔盟驻守第五关南堡总管贯夷宫从昏迷中苏醒,首先看见的是懒懒躺在地上的白虎,目光稍移看见旁边端坐的于文,紧接着目露凶光盯着自己的恐怖尸魔占据他整个视线,他条件反射的想要跳起来逃命,无奈此时此刻身体软麻半点动弹不得。
“放心,我不发话它不会动手。”于文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是谁,找你打听点五关七堡的情况。”
“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贯夷宫能感应到于文的修为低于自己,但可以控制住恐怖尸魔的人足以让他仰视,他把姿态放得很低,不解地问:“五关七堡不是已全部被尸魔前辈夷平吗?”
于文不动声色:“你详细说来。”
“从这里到地热魔泉湖圣盟总共建起五道关卡,两头都是一关双堡,中间为单堡,统称为五关七堡。为了控制这条至关重要的通道,各堡建有专门的大型传讯法阵,东西之间一刻钟之内可以互传讯息。
昨天凌晨星玄老祖下达弃关撤守令,我们正着手按照预案组织撤退时,这位尸魔前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自西向东攻击第一关南堡,当时北堡邓师兄传讯说南堡的大型阵法在它面前如同纸扎,只坚持不到五分钟就被攻破,尸魔前辈打破堡垒之后把所有人给活活吃掉。
很快北堡沦陷,天亮之前第二关也失去联络。此后不久,总部发来最新命令,严令余下的三关四堡固守待援,而这也是我们接到的最后一条命令,简单的讲我们被总部当作弃子用来拖延时间了。”
“你们就坐以待毙,为什么不弃堡逃生?”
贯夷宫苦笑:“圣盟攻进碧穷谷十余年间,把整个貅环山脉至少六成以上的高阶妖兽吸引过来,其中尤以我们这边分布最多,只要我们敢脱离堡垒保护,不出半个时辰钟就会被至少十数以上的九级妖兽包围和吃掉。要么被妖兽吃掉,要么被尸魔前辈吃掉,前者死得更快。”
“你刚才说到的弃关撤守令是什么?”
贯夷宫露出很意外的表情反问:“斗胆问一句,您不是正道盟的前辈吗?”
“竺前辈和鄣仙子新近弄出来的那个正道盟吗?具体怎么回事,你且把你知道的详情说给我听。”
“三天前,黑风寨被正道盟一位化神期前辈和一位化形期妖修前辈潜入占领,与此同时竺、鄣两位化神期前辈联手拿下绥济谷。正道盟用传送阵把大批人马送进黑风寨,化形妖修前辈也召集起大量七级以上妖兽,两方加在一起总数不下两千。”
“看吧,狗屁奉圣大计连妖兽都忌恨。”于文振奋地道,“正道和妖兽联手进攻奉圣城,所以星玄、重风急调你们支援奉圣城?”
“不是支援奉圣城,而是从瞰微砦到五关七堡的所有人员全部撤回圣盟真正总部所在地圣境台,坐等正道盟、妖修联军自投罗网。”
于文眉头一耸:“有阴谋!快说,奉圣大典到底是怎么回事?”
贯夷宫一改畏缩的神态直起腰来,顿时气质大变,本应有的元婴期风范一展无余,他平静地道:“我自然可以和盘托出,在此之前请前辈回答两个问题。”
于文道:“我的道行不如你,前辈两字休提。你想问我什么?”
“第一个问题,请问道友是否愿意看到玄风魔盟奉圣大计成功?”
“不愿意。”
“好。”贯夷宫明显松了口气,“第二个问题,请问道友的真实名讳?”
“我是于文,就是被星玄老祖悬赏的那个人。”
贯夷宫吃惊地上下打量他:“你似乎跟通缉令上的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