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为这场地下竞买会共准备一百八十件拟真灵器,也就是灵器级威力的法器,和十八件次符宝器。他按照商定装扮成竞购者,承担托的角色,装作看小册子、填单子,实则决定是否同意圭触藩拿来的交易单子。
一场花酒吃完,首批一百二十件炼气期一至八级使用等级的下、中品灵器决定了归属,接下来是现场的竞拍环节。
将所有的粉头都赶出去,正待开拍,外面进来个人,在场的人几乎全部起立迎接,由其中一人热情地将来人请到身边奉座。
于文看到此人很感意外:怎么又是壹茸堂的瓮大管事,从曙天城到池星城再到龙楼山,这位瓮大管事倒是见得勤了。只不过壹茸堂是做丹药相关买卖的,这儿专场的宝器买卖他来掺和什么?
瓮大管事和旁边的人低声聊着,从他们没加掩饰的谈话内容看,是那家势力代表请他来列席旁观的,可能牵涉到双方某笔生意的抵押问题。
竞拍开始。首先将六十件炼气期高阶使用等级的上品以上灵器,以一件攻击武器和一件防御护具为一组,一组一组竞价。
小册子里注明了每种材料折抵灵石的数额,并注明同等情况下材料优先原则,这样竞拍时既可以用灵石叫价,也可以用灵性材料,换算非常方便。
于文装模作样地参与竞价,悄悄地抬高价格,并且最终拍下一组作掩饰,这拍下的一组会由圭触藩代替其所在的帮派买单。
在场的这帮人绝大部分彼此三天一小战、十天一大战,战场上的狠劲也被带到竞拍中。现场气氛热烈、节奏飞快,不到一个时辰,三十组拍品各归其主。
一百八十件拟真灵器拍出的总价值折合下品灵石约三十九万,于文净入三十七万,比他通过摆摊出售多几倍,重要的是其中四分之一是灵性材料,节省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下一轮之前休息一会,粉头进来换茶换酒食。瓮大先生通过生意伙伴找圭触藩聊了几句,很快于文收到圭触藩的条子,说瓮大先生想请在坐的一些势力代表和拍品供货者吃饭,问他是否接受邀请。
于文当然不会接受邀请,除了简单的卖丹药外,他不愿意同壹茸堂这种触角几乎遍整个大陆的超大势力产生别的瓜葛。
次符宝器的拍卖环节更加扣人心弦,场面火爆到几乎当场干架,甚至都不用于文扮演好托这个角色,价格就蹭蹭的往上飙。最终一十八件次符宝器总共卖出两百一十七万块下品灵石,平均价格比不少正宗的符宝都要高。
圭触藩拿到将近一十三万块下品灵石的酬金乐呵呵地同受邀的势力代表参加瓮大先生的宴会去了。
于文收好灵石和灵性材料改换形貌,混进熙熙攘攘的人丛出城回龙楼山。
途经参影山脚时有人拦出去路,是一名紫脸膛的金丹中期中年汉子和一名金丹初期白脸瘦子。
于文高度戒备地叱问:“两位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紫脸膛亮出一面绿色令牌道:“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于文心里一阵厌恶,脸上不露声色地道:“不认识。”
“我们是暗炎会的代表,想请足下坐下来谈笔交易,对你有无穷的好处。”
阴魂不散的暗炎会!于文对它厌恶到骨子里,要不是因为它残害乔静一家的事,幼妹于雪就不会被东珑青毓仙阁里的贱扫掳走。
他冷冷地道:“对不起,在下不感兴趣,请让开道。”
白脸膛道:“你还没听怎么就敢说不敢兴趣,难道是看不起暗炎会?”
“我不知道什么暗炎会,所以看不起无从谈起,我现在对任何陌生人提出的交易都不感兴趣。”
“通过熟人你就愿意了?”紫脸膛道,“简单,我们让圭触藩出面请你也没问题。”
妈的,圭触藩竟然是暗炎会的暗桩,难怪他敢公然摆开自己的帮派组织黑市交易会。于文恨恨地想着,嘴里不客气地道:“我不认识圭触藩、鸟触藩或者狗触藩,你们认错人了。”
“不会错,圭触藩向我们指认的你。”紫脸膛威胁,“足下一再否认,看来真是不把暗炎会放在眼里咯!”
“我憎恨任何对我发出威胁的人,更憎恨任何任意威胁无辜者的组织。”于文咬着牙说道,“乘我没有发火,你们,滚吧!”
“小子找死!”暗炎会两人大怒,金丹期灵威呼地冒出来准备动手。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远处滚来:“放肆!”这声音包含的灵威属于金丹后期,充满怒火和威慑力,三个人都被喝住。
一名体格魁梧、长着络腮胡子的五旬男子飞快地遁过来,怒目直指暗炎会两人:“你们暗炎会太过分了吧,敢在参影山下找事,信不信我去砸烂你们在龙楼山的分堂!”
紫脸膛很诧异:“宓长老,我们在执行本会绿色令牌任务,已经提前知会贵帮大长老,征得他的允许。”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可以发讯剑核实。”
“不用麻烦,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哪怕你们现在执行的是最高的紫色令牌任务,也不许在本帮地盘上进行。你们可以走了。”
白脸膛阴沉下脸:“宓长老,你这样做可很不友好呀。”
宓长老身上杀气显现:“你是在威胁本座吗?”
紫脸膛不愿闹僵,道:“我们不敢威胁您,但是也请长老体谅我们正在执行黄色令牌任务。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应当向贵帮大长老核实一下。”
“我说过不必了。我刚才说的话就代表本帮的最终态度。”白脸膛气极:“你是要宣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