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义看给人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拉了鱼波精兄弟俩住手,蹲下给人里外搜了一遍。
找出十几文钱给了寿喜,又把地上赖皮衣服扒了,目送寿喜安全回了寨子,三人才把衣服送去当铺卖了死当,拿着卖衣服的钱买了零嘴高兴回村了。
……
去年过年冷清清的很木落,今年过年则是大变样了,非常的热闹有年味,门口没事时都是走动的身影,偶尔还有精细鬼陈幺娘打闹的声音。
大年三十的晚上,年夜饭更是热闹的响炸天,饭罢门口聚集着众人,放了几回奢侈的烟花,一直热闹到很晚才各自散了。
老艄公留下了幺娘兄妹,眼神示意他们进屋说话,花氏白天跟冬花娘忙了一天,晚上年夜饭吃完就回家休息了,守岁的事全交给了其他人。
俩兄妹进屋抱着火盆坐下,跟老艄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老艄公不停的磕着火盆,看着夜越来越深了,屋里也没旁人,他才不疾不徐的说了留人的事。
“幺娘,你愿意给你母亲嫁人吗?”
“啥?”陈锄头听了脱口而出,他一脸以为幻听的表情看向老艄公。
“我问你们兄妹俩,愿意给你阿娘嫁人不?”老艄公不避讳的又一次问出口。
“嫁……给谁?跟阿叔你吗?那我没意见的,”陈锄头结巴的红着脸问。
“不是嫁给我,这么些年我跟你们阿娘就跟兄妹了一样,我没想过娶她,是葛官爷想娶你们阿娘,他很早就喜欢你们阿娘了,你们要是愿意,我明儿就说合他们成一家人。”
“七娘这些年在河上能活下来不容易,她的年纪找个人也不图别的,就图别人对她好,给她捧手里知冷知热便可以了。”
“我虽然平日看她不着调,可我心里还是希望她能过个暖日子,你们兄妹俩咋想的?”老艄公目光严肃的盯着陈锄头问。
“我……我听幺娘的,还有阿叔的,只要阿娘愿意我是没话说,楚溪府没有守着不嫁一说,”陈锄头正色的回答了老艄公的话。
老艄公眼底闪过笑意欣慰,他之所以问陈锄头不问幺娘,是因为他知道幺娘肯定会同意的。
“你们不用担心你们阿娘吃亏,我说合之前,打听了很久葛官爷,他除了穷些,其他方面真是没话说,最重要是,他从年轻就喜欢七娘,眼下都孤着,过日子合一起很合适,”老艄公给了陈幺娘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听阿叔做主了,阿叔就如同我阿娘的兄长,我没有任何异议,”陈幺娘笑着歪靠在老艄公臂膀上。
老艄公抬手摸了摸陈幺娘的脑袋。
“我不忍心你阿娘天天关门过日子,野牛村的村民不全是好的,锄头每天的事情又多,他岳父就是帮衬着,总不好靠的太近吧?”
“再说你们阿娘还年轻,半生凄苦漂下来,没有享受过一天有家的好日子,现在有人愿意疼她捧她,你们是没理由反对的。”
“不反对呢阿叔,我跟幺娘都听阿叔替阿娘安排了,你需要我做啥,你尽管开口说,只要是为阿娘好的,我不会有二话,”陈锄头拍了胸脯保证。
“好!你比你亲老子仁义,也比他有福气是个好的,”老艄公重重的拍陈锄头肩膀,脸上是说不出的满意。
三人围着火盆嘿嘿的笑了半天,守岁过了子时才散了回去。
初一的大早上,老艄公就来了陈幺娘家,见到花氏第一句话,就是硬邦邦的说道。
“我给你找了个男人过日子,就是隔壁的葛官爷,趁着孩子在家赶紧过明路。”
花氏听了皱眉骂道,“你老糊涂了?我多大年纪了还嫁?他好好的差爷们啥样的找不到?不嫌弃我船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