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要是不记得了,我现在去河上一个个问,我不信问不出谁打的,”陈幺娘说着转身就朝外走。
老艄公眼疾手快的拉住人,恨声骂道。
“小祖宗你能消停消停不?好好的安生日子折腾啥?我都说了他们没打到我,老大那嘴啥话能听?打一下他恨不得说打我十下的。”
“你回来,我过完年就不去河上了,我老实待野牛村过日子养老还不行吗?”
“阿叔又哄我是吧?”
陈幺娘扔了棍子,一把捋起老艄公袖子看,胳膊上的青紫还没消,老艄公慌的朝后拽手,赶紧往下扒拉袖子。
“这是我平日摇船碰的,河上每个船夫都这样……”
陈幺娘红了眼,一言不发的放下手臂,抄起地上棍子杀气腾腾的跑了。
老艄公一看坏了,赶紧追出去拉人,人不进屋硬拽进屋的,还嘴硬非说是自己弄的伤,咬死自己没被打到,心里恨不得揭了刁钻精的皮,叫他一张嘴胡咧咧。
“我现在去不到河上,过完年回寨子我非去河上打听清楚,打听到人我弄死他,”陈幺娘猛的惯了手里棍子,一身火气的发狠。
老艄公拽着人看地上棍子半天,去里屋拿了一包糕点给陈幺娘。
“刁子说你最喜欢吃这糕点了,你快吃两块垫垫肚子,晚饭还要一会呢!”
“我不吃,这不是大哥买给你吃的吗?”陈幺娘瞥了一眼糕点不要。
老艄公硬把糕点塞陈幺娘手里,温声哄道。
“我不爱吃这酸糕点,我喜欢吃甜掉牙的,过完年你给买甜掉牙的。”
陈幺娘听了接过糕点闷头吃,糕点吃完屋里谁也没说话,晚上喊去吃饭的时候,一老一少也没交流。
陈锄头家晚饭吃的很热闹,罗家一家人加回来的刁钻精他们,坐的是满满登登。
“阿兄呢?”鱼波精看空了两位置随嘴道。
“去找隔壁葛官爷了,等人齐了咱们在吃饭,”刁钻精抱着酒坛子倒酒,嘴里还不忘回答鱼波精的话。
老艄公听见葛官爷,眸光闪了一下看陈幺娘,又快速拿起碗接酒,跟罗父头挨头的小声说话。
不多时门口进来俩人,陈幺娘打量了葛大贵几眼,他被陈锄头推让坐下,桌上很快喝酒热闹起来。
晚饭结束散了,寿喜背着筐也该回去了,鱼波精几人带好帽子准备送,陈幺娘说了一句话。
“等等我,我回去拿了帽子就来,我跟你们一起去送。”
老艄公本来迷糊的脑袋霎时醒了,开口责备道。
“你个姑娘家能不能别淘了?三子他们送人是正事,咋啥事你都要撵腿?你好容易回来几天,还不在家陪你娘亲热几天,一天天的就想着玩了。”
“谁玩了?我就要去河上找他……”
“就没有你不找的,别耽误功夫了,三子四子磨蹭啥还不走?寿喜心里急呼呼的等着回去过年,”老艄公冲着鱼波精责骂起来。
“我不急……”
“你不急你阿爷不急吗?赶紧走,夜里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