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什么架都没吵,你从哪听到他们吵架了吗?”陈锄头想也没想的回答道,都不见面想吵也不行吧?
“我今天路过乌溪坡,叫阿叔跟我回来过年,阿叔说什么都不愿意,我以为他跟阿娘吵架了,”陈幺娘挠头不解。
“我前天也去接阿叔了,阿叔说他舍不得乌溪坡,他想过年了自然会回来的,让我们别操心他,”陈锄头把他去乌溪坡的事也说了一遍。
陈幺娘继续要问的话,随着进来的人咽了下去,跟陈锄头岳父岳母打声招呼去厨房帮忙了,晚上陈锄头家吃了一顿热闹的饭。
次日陈幺娘不死心再次找了老艄公,老头依旧固执的不肯回来,陈幺娘执拗不过他,只得自己回家过年。
在家的日子很无聊,除了抱着火盆烤火就没其他事了,她也不爱串门出去玩,偶尔村里有其他人来溜闲,多半被陈锄头那边带过去了。
大年三十这一天,陈锄头家的锅都香炸了,冬花是铆足了劲做吃的,这是他们在野牛村的第一个年,也是所有人出生以来,过的第一个富裕的好年景,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菜端上桌。
晚上吃年饭时,桌上更是热闹的不行,陈锄头的岳母,罗母是个热闹脾气的人,这一年里跟花氏来往亲密,说话快人快语很爽朗。
饭桌上就她一个人,便能把整个年味活跃起来,花氏跟冬花偶尔搭腔,屋里总是不缺热闹笑声。
年夜饭吃完,陈幺娘跟她娘留下说了好一会话,才哈欠连连的回自己家倒下,夜里睡的死狗子似的,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大年初一,被罗家热情邀请去吃了一天饭。
大年初二,花氏挽起袖子非要热情回请,陈幺娘忙的灰头土脸,帮忙做了一整天的饭,你没看错,是她娘坐灶洞烧火指挥她做的饭。
初三冬花把娘家婆家,都喊去自己家吃了一天,属于他们的年算是过完了,没亲戚来往走,过年自然就是简单点。
陈幺娘倒是喜欢这种窝家的感觉,天天吃饭也累的慌,不如抱着火盆子,没事打打瞌睡,要不就拿本书看看挺不错。
“阿娘你怎么没出去说话?”陈幺娘看了半天的书,发现她母亲抱着一件衣服安静的缝补。
“锄头家来人了我不爱去,你想吃什么?晚上我们娘俩在家随便做点,”花氏没抬头的问道。
“阿兄家来谁了?”陈幺娘放下书问。
“孙里正,还有一位官差,大早上的就过来了,你要去看看吗?”花氏放下衣服问闺女。
陈幺娘摇摇头,心里奇怪官差上门干什么?难不成找明目收税吗?回头找时间问问她阿兄。
晚上都没等陈幺娘过去问,陈锄头端着热饭菜过来,主动把事情都说了。
“幺娘,府衙的差大爷今天上来打探情况了,问我鱼胶卖给了谁?还问我鱼胶一锅有多少量。”
“他只问了这些?别的有没有多嘴问?比如说税的问题,”陈幺娘挑眉。
“没问,”陈锄头肯定的摇摇头。
陈幺娘听后心中充满疑惑,“阿兄,这事儿透着古怪呢!你有没有听孙里正说过啥话?”
“没有啊,孙里正偷偷告诉我,差大爷是今早才去的他家,然后让他带来这边的,是不是官府不允许我们熬鱼胶了?”陈锄头皱眉担心道。
“应该不是,官差走的时候没交代不让做,就说明不反对熬鱼,阿兄还是放心的熬着吧!”陈幺娘安抚的表示别急。
陈锄头挠挠头,“我也寻思着有点不对劲,我们一向本本份份,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好端端的差大爷来了!”
花氏在一旁听了搭话,“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差大爷没说不给熬鱼,我们闭着眼睛使劲熬鱼,等他说不给熬了,我们锅一收去别处熬去,离野牛村,我还不信张牛村不给熬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