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四哥过来挨着我洗鱼。”
“可是……”
“你们俩要是再哇哇叫,我不洗了看着你们俩洗,过来破鱼洗鱼,”陈幺娘支拉着两只血手对二人说道。
俩人抱着鱼耷拉脑袋了,真恨自己的腿不听话跑慢了,也恨自己脑袋没别人聪明,抱着鱼挪到陈幺娘跟前,在陈幺娘逼视的目光里,颤巍巍的拿着刀刨鱼。
鱼蹦哒跳的时候,还给鱼波精吓掉了三分魂,就这都没溜掉他,前路是陈幺娘紧盯着,后路是伶俐鬼拦着,他跑都跑不掉。
人跑不掉又被看的无所遁形,鱼波精心一狠眼一闭,开始了使命的扒鱼内腹,扒一条又接了一条都没发现。
溜走的几个人都躲在陈锄头家,关着门藏门缝后面齐齐朝外看。
“三子咋样了?有事没有?”花氏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问道。
“看着像没事呢!”陈锄头回道。
“听说鱼毒不是马上死,要得等好长时间才会死,”冬花默默接话回了一句。
趴门缝的几人沉默了,依旧安静的躲在门后面睁大眼睛,谁也没有提议要出去的意思。
“我没死?哈哈我好好的,我好好的!”
伶俐鬼连连抠了好几条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事,突然高兴的放声大笑。
“我也没死呢!我也好好的,”鱼波精听见伶俐鬼说没事,他不过脑子的心归位了,瞬间有种狂喜充斥全身。
陈幺娘此时半跪地上,膝盖压着蹦哒的鱼头,双手抱刀咬牙切齿的刨鱼,对鱼波精和伶俐鬼的喜悦,没半点回应。
俩人狂笑高兴,倒是给门后面躲着的几人吓坏了。
“三子四子是不是毒疯了?咋突然笑的这样瘆人?幺娘……有没有笑?”花氏扒拉着门缝流着眼泪迟疑道。
“老三老四看着像是毒疯了,小五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泼皮怪恨不得眼睛睁成铜铃,嘴里还不忘回应花氏的话。
“要不出去看看?老三老四看着不太严重,”刁钻精问众人。
众人不自觉的缩紧身体,“别了吧?万一我们出去被咬了咋办?那我们岂不是也疯了?”花氏边擦眼泪边摇头死不出去。
“要不老大去看……”
“干娘,我以后长大了还要跟阿兄一起孝敬你,我怎么能出去被老三老四咬?”刁钻精急忙说了自己还有用。
“要不小六出去吧?他小,老三老四想抓他很难,”泼皮怪提议道。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不说话的精细鬼。
精细鬼后背一阵湿凉,结结巴巴的找理由拒绝。
“我也不能出去,我……我认识好多草药,干娘往日身体不好时,喝的草药都是我挖的,我要是被咬疯了,你们生病不得花钱请大夫吗?”
众人一听确实不能出去,免费的二把刀虽不如正经大夫管用,但关键时刻可以救命,还不要花一个子的。
“我们谁都不出去了,等他们毒倒了再出去,那时候他们没力气咬人,才好拖进屋里救他们,”泼皮怪赶紧说了建议,好怕下一个提议就是让他出去。
“二子说的在理,咱们再等等,”陈锄头难得放了一个屁。
就这么众人藏在门后面,从早上打完鱼进屋,一直到午后出第一锅鱼都没露面,可见鱼有毒是多么深入骨髓了。
下午三个人累的一身汗,看桶里搅好的鱼糊长出一口气。
“小五这就是能用的鱼胶吗?”伶俐鬼围着桶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