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给厚礼怪难看的,伴月就是伺候了一头猪,成亲了牵去卖还能得三四贯钱,更何况还伺候了船场主子爷,咋的也得发三份工钱,小五,你说说他们还是个人吗?”
“既然是早互相喜欢了,为啥不明明白白说清楚?我鱼波精,还能去抢别人娘子吗?”鱼波精火大的非要陈幺娘说出一二三来。
陈幺娘听了想爆笑,心道三哥取经找谁不好找二哥?你俩大麻子看二麻子,合着是两麻对糊是吧?
看鱼波精气的抓狂跳脚,只能忍着耸动的肩膀,怕再给鱼波精笑的跳水了,憋的眼泪都下来了。
“三哥莫生气了,好事呢!最起码伴月跟平安哥是相互喜欢的,世上难得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你又不是真的喜欢伴月,别害她了……”
“瞎说,谁说我不喜欢伴月的,我喜欢的很,”鱼波精一拍桌子梗着脖子说道。
“过完年三月底船场跑船了,我打算让三哥安安心心的上船,弄半天三哥想安定了,这事简单的很,你们之所以争伴月,就是因为船场的姑娘少了,过完年我让武大叔出去寻摸寻摸,多找些姑娘回来成家就是……”
“啥?我可以回船上了?我不是在做梦吧?”鱼波精激动的看着陈幺娘。
“没有做梦是真的三哥,”陈幺娘叹气的点头。
“能回船上了,什么娶媳妇不娶媳妇的,我不是好在意了,我只要能回船上就行,回头从百花寨回来了,我给平安伴月一份重礼,”鱼波精脸上没有怒火了,看来真的很爱打打杀杀的生活。
陈幺娘看了想说什么,见鱼波精满脸熠熠生辉的模样,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她不希望她三哥回船上去了,好不容易从死亡深渊挣脱出来,再回去跑船图什么?跑船是最容易死人的。
傍晚陈幺娘到了东码头,东城门湖面空旷了很多,看着有种萧瑟的感觉,大概上个月波及面太广了,现在又是冬天不需要船,各家损失的还没置办出来。
上岸后鱼波精推着陈幺娘,步履稳健的去了隆兴寨。
“林尚存不在百花寨休养的吗?”陈幺娘扭头问。
鱼波精摇摇头,“你们被贺图救上来后,先是送去最近的百花寨救治,当天晚上他醒来一阵子,要求赶紧送他回隆兴寨,说隆兴寨是他的家,小五……”
“怎么了?”陈幺娘回头看鱼波精,她鲜少看鱼波精吞吞吐吐的模样。
“林尚存早就不能人道了,三七大夫的师父那晚救治他的时候,发现他是被耽误的,看模样有好几年了。”
“还有,你要有心里准备,他之所以熬不下去了,是因为他全身上下,只有脑袋和两只手能动。”
“三七大夫的师父说,他跟你的情况还不一样,你身上刮刮还能长活肉,他不行了,他刮了就剩白骨架子了,内腹还有伤,眼下只能靠药吊口气,”鱼波精说完脸上多了沉闷之气。
陈幺娘听了没说话,脑子里忽然想起昔日林尚存的话,他总说龚家就逢吉一条根了,原来他半真半假的说了自己的问题。
俩人进了隆兴寨感觉冷冷清清的,地上厚厚的雪也没人清扫,眼下都要过年了,却没一点过年的气氛和人气,这要是再往昔,早热闹的到处翻天了。
“陈家主……?你……”
杨圭被人通报出来迎接,看见陈幺娘很是惊讶,他知道陈家主伤的也很重,没想到这样了还能出来。
“来看看我的夫君,”陈幺娘扬起笑脸说道。
杨圭听见此话一滞,急忙侧身给陈幺娘带路。
陈幺娘被鱼波精推到屋里,林尚存躺在床上脸瘦的都脱相了,看见陈幺娘进来,空洞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水光和笑意。
“你醒了?怎么坐轮椅了?”林尚存温声问陈幺娘。
“腿不争气跑慢了,以后终身要与轮椅为伴了。”
陈幺娘推着椅子到床边,伸手握住林尚存都是骨头的手,笑着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