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拍了拍泼皮怪,给了一个表示不用担心的眼神,而后叹了一口气又道。
“咱们水河上的儿女做事,最怕祸及家人子女,偏偏最容易出事的,就是我们的家人子女,哪怕自己强大到无可匹敌了,总有心思巧妙的人可以给你致命一击,小五姑娘也是如此。”
泼皮怪听了看着茫茫夜色河面,良久沉声道。
“贺堡主我要回乌溪府了,我大概可以猜到他落脚在何处。”
“明知是死还回去干什么?小五姑娘就在姐妹湖上,你不见她一面……”
“我不见她了,刚刚船里几人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跟老三现在都属于将死之人,她保护老三已经很费力了,在增加一个我会压死她的。”
“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像个爷们一样在血海里拼,能让兵匪都乖乖听话害怕,她得泡了多少血水才会如此的,我不愿意再连累她了。”
“我们是兄妹,打心里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可现实就摆在眼前,靠一个人支撑扛着,是撑不住的,谢谢你贺堡主,要是还有机会我定会回报你,若是没机会了,我下辈子回报你。”
泼皮怪说完认真且郑重的,对贺图行了礼。
贺图手抬了一半放下了,默默的受了泼皮怪的感谢,目送他摇船离开了水丛。
“堡主他走了?”
贺图带来的人看泼皮怪走了,急忙游过来不解。
贺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泼皮怪的背影交代道。
“多派些鹰子鱼子放乌溪河上,一旦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通知咱们派过去的人,准备随时帮他们。”
“明白了堡主,”贺图手下把草丛里的船处理完,一众人押人上岸回去了。
……
陈氏船场后山刑房;
武平安骂骂咧咧的拎着饭进来,脸上都是恼火的模样,他身后还撵了曹思成追来骂。
“你牛气什么?不服气就去找三爷评理,我还能怕你不成?”
“评理?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你才来船场几个月?就敢从我手里抢女人了,你什么身份不晓得?”
武平安用力换了手里的饭,火冒冒的冲到曹思成跟前,脸红脖子粗的喷口水骂。
“我什么身份?我如今跟你一样的身份,跟你抢女人咋了?你能吃了我吗?我借你个胆子试试,”曹思成抬手就推武平安。
火冒三丈的武平安能算了吗,提着一只手,腰上还挂着叮咚作响的钥匙,跟曹思成扯头发抓脸的,俩人打的在地上滚来滚谁也不让谁。
吴玲珑跟宣娇互看一眼,眼里闪过习以为常的麻木,这俩憨批,为争个女人不是第一次打架了。
“二位管家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快过来给人分开,不就一个女人吗?各退一步行不行?”
刑房里冲进来四五个人,为首的是新提的管事,急声给两个打的难解难分的人分开。
宣娇目光触及到进来的几个人,瞬间亮了一下又恢复如常了,坐地上无声的看热闹。
“凭什么我退一步?女人是我阿娘捡回来的,说啥都该是我先要,他凭什么跟我抢?”武平安说着就要再上去打曹思成。
“哟哟,还你先要?我凭什么不能跟你抢?你再动我一手指头试试?你是船场管家,我也是船场管家,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争……”
“不要脸的,”武平安蹭一下冲过去,俩人再次打的头破血流。
“都死人吗?还不给拉开拉走?”管事一看打急眼了,咆哮的把俩人拉开抱出去。
几人七手八脚的抱开两人,匆匆的送出了刑罚房,转瞬牢房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