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侯爷拍了拍桌子,“你们连日来的奔波惊慌,想必已是疲累不堪,下去稍事休息稳稳心神,日后有什么事本侯会通知你的,安心在庄子里住着吧!”
“罪臣明白了,罪臣告退,”田知府爬起来倒退着出去了。
邵侯爷安顿好人,连夜带着护卫回了府邸。
回府邸水都没喝上一口,急忙召了所有幕僚及师爷,把白日的事情叙述一遍,幕僚们纷纷七嘴八舌讨论起来,他们讨论时,还陆续来了不少人加入。
侯府议事议了六七日,也没议出什么可行的结果,邵侯爷除了心烦,就是上朝下朝回府继续议事。
这几日间山风海啸的折子弹劾,皇上全都压着一言不发,任由朝臣们吵的脸红脖子粗。
……
四月中旬,三年一度的科榜出来了,公告栏下一片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一堆堆的人讨论皇榜,或者伸头拥挤找自己名字。
骆家更是一早就派了七八个小厮,蹲守在公告栏前眼不眨的看,一直等到官府敲锣吉时张榜了,疯了一样朝里挤着看,有的看不到还俩人抬一个人看。
“中了中了!公子中了!二甲榜五十四名!快回府邸报信。”
骆家仆从在人山人海里,大呼小叫的指着皇榜开心,早有机灵小厮,回身就朝府里跑报喜信。
周围的人羡慕的看着他们,有人开心得意仰天大笑,有人哭天抢地的失望捶胸。
邵侯爷一身便装与仆从走至街上,哪都是拥挤的学子,还有围成一团乱糟糟的说书人,他心烦意乱的找了茶馆坐下喝口茶。
茶馆内也有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的对满茶馆人卖弄,不少人屏住呼吸,看模样说的很是精彩至极,引的不少人纷纷拍手叫好,不住的说着,再来一个!
邵侯爷懒散的喝口茶,心里一直思虑怎么用田知府,没怎么在意说书的内容,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两句。
慢慢的他听着内容有意思了,捏着杯子细细又听了一遍,连日来的愁眉郁气,瞬间一扫而光。
“侯爷喜欢听这说书的?”邵侯爷侍卫看主子心情好了,忙讨好的问道。
“还行,这说书的有点意思了,”邵侯爷笑道。
“侯爷若是喜欢,它还有戏折子版本,自从进士考试结束后,它一夜之间可是火的厉害,梨园行的大门都要踏破了,”护卫小声解释近几日的情况。
“还有戏折子的版本?快带本侯爷去瞧瞧何模样的,”邵侯爷压下心里激动,让侍卫赶紧带他去看看。
侍卫看自家主子喜欢,没耽搁的带邵侯爷去了梨园行,他说的一点没错,梨园行当真是爆满的存在。
他们主仆二人到来时,正好是唱到了鸳鸯戏水罗帐被,戏台上两架屏风,隔断三个人与观众们。
晃动的屏风和甩动的绣鞋,无不在撩拨台下之人的神经,微弱交织的呓语喘息,让不少人脸上浮想联翩。
邵侯爷严肃着脸看戏台上许久,眸底多了陌生的笃定狠辣,他不再看戏了,带着侍卫回府再次召集幕僚,吩咐幕僚们去大街上听听书,看看戏折子。
幕僚们出去听了一天的戏折子,当晚回来齐聚书房,争议了许久的事情,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定了。
次日邵侯爷吩咐自己夫人,办了一次宴会,给不少府邸下了请帖,宴会自是少不得戏折子,和说书的精彩内容。
爆火的说书故事和戏折子,俨然抢过了中榜进士们的风头,整个盛京都在讨论说书的内容,同时盛京还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风暴。
……
凤池坐在狼藉的书房里,拒绝任何人来打扰他,他想不出这样的戏折子,为什么会一夜鹊起?
他派人查源头,竟是乞丐们无聊闲说叙述出来的,恰好被赶考的学子们听见,当即润色重新编写成鸳鸯戏,卖给梨园行用以赚取考资。
凤池是不信有这样巧合的事,可事实证明了,确实就是这般巧合,就连那几个书生都还在盛京,他不知道接下来迎接长姐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