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透了还有楼上的,全部弄下来扔水里,”贺新春此时没了往日的明快。
三人一听快步进楼背人下来,好几个呢有的忙活了。
陈幺娘确定人没气了,才小声的对贺新春说道。
“新春哥我回去了,你跟贺图管事保重。”
贺新春闻言从怀里掏了荷包出来。
“这些钱给你了,吴氏要没了,钱庄必然也会有动荡的,你兄长前年去年卖给吴氏不少东西,趁着我们哥俩还未出事,你回去通知他,赶紧拿银票过来兑了。”
陈幺娘接过荷包,荷包比巴掌还要大的多,摸着特别的厚实一看就不少钱。
“怎么给我这么多?”
贺新春咧嘴笑道,“不给我们船场的救命恩人给谁?白送给他们也糟蹋了,那些钱不是吴氏钱庄的,我觉得你也是兑了为好,吴氏钱庄有动荡了,定会波及到别家的钱庄挤兑。”
“还有小五姑娘,昨夜我与兄长商议了一番,明后日夜间,会派人送些粮食去野牛村,吴氏出事府城粮食铺也会有波及,我们能报答你的只有这些了,你早些安排人过去守着。”
陈幺娘看贺新春的笑脸心头一涩,有点舍不得贺新春死,她拿着钱袋子跑出去又跑回来,抓住贺新春的手看着他。
“你安置了吴氏能跑的人就过来找我,我帮你想办法制一种酒,吴氏安置的人也需要领头人带着,记住,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贺新春扯了扯嘴半晌,“我们哥俩跑不掉的,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吴氏安排不了多少人出去,官府拿人都是对着籍册拿……”
“重新做一份籍册,让你哥拿去找八方茶楼东家帮忙,只要她肯帮忙籍册就能换了,把船场的孩子好歹弄出来再说。”
“等官差要来的时候,你们哥俩与他们一样掉水里淹死,要是不能淹死,大不了趁官兵到了时,来一把火烧了吴氏船场也行。”
“一把火烧干净了死无对证,那些人不敢细细查究的,你们别死心眼与船场同声共气,人得保本才可以留下火种,明白吗?”陈幺娘压低声音交代贺新春。
贺新春定定的看了良久陈幺娘,最后点点头笑着答应好。
“我回去了,记住我的话,你们即使安排人逃出来了,也需要一个聪明的领头人,”陈幺娘言尽于此跑了。
她回到家掏出钱数了数,贺新春很大方给了她五千两,就这么瞬间,陈幺娘觉得自己走上了富婆巅峰,
可是这钱都沾着吴氏船场的血,她拿不起也不敢拿,抽出两千两银票出来,剩下三千两装好系紧,打算分送给石彩英和林尚存,开始了她的第二步大招。
想想自己真是贱的慌!要他们死的是她,真正出事了,又怕他们死的还是她,不是贱皮子是啥?
陈幺娘心不在焉的做了早饭,吃完坐去大门口等阿英上门送面粉,从早上等到天黑也没见人上门,只能整整衣服跑去找陶长安,明后天船场给她粮食呢!
“长安哥麻烦你再回去一趟,一定要跟我阿兄说清楚了,还有你们的钱,你通知完饮马涧回来再通知你兄长,风声别弄的太大,我怕吴氏还没出事,你们闹出风声就麻烦了。”
“明白了小五东家,”陶长安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好。
陈幺娘交代完也顾不上别的,她要摸黑去隆兴寨找林尚存。
路上一边小跑,一边骂自己贱皮子,贱腿贱胳膊,反正是一路贱去隆兴寨的。
……
“小五?你咋夜里跑寨子来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邝大叔看累的气喘吁吁的陈幺娘,担心的小声急问。
“是出事了,”陈幺娘抚了抚跳动的心,附耳告诉了邝大叔吴氏船场的事。
“四当家跟他大哥斗法,波及到了吴氏船场的账册,这不要翻船了吗,我过来找林少爷帮帮忙。”
“找林少爷?他能帮你啥忙?吴氏船场出事跟你有啥关系?”寿喜听了不解。
“怎么没关系?四当家不是吴氏姑爷呀?我经常白吃吴氏茶楼东西,他们怎么会放过我的?我得让林少爷,赶紧找我三个兄长回来,隆兴寨的生意有一半是吴氏的,他们不得提前做切割打算吗?”
邝大叔一拍大腿明白了,“寿喜别废话了,赶紧悄悄的去找林少爷来,吴氏出事不能让人知道了。”
寿喜摸着头看二人有点没听懂。
“赶快去请人呀傻站着,”邝大叔抬脚踢了寿喜的屁股,又对陈幺娘道。
“我给你做口吃的去。”
寿喜跑出门通知人,陈幺娘起身洗洗手靠近邝大叔小声道。
“邝大叔,我二哥不在寨子里,眼下吴氏倒了是他的好机会,可惜没人帮他盯芙蓉楼的动静,我只能麻烦你找熟人帮我盯了,等我二哥回来我让他重赏你。”
“嗐,什么重赏不重赏的,陈二爷救过寿喜,我帮他盯着没说的,”邝大叔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