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长安被陈幺娘抓的反应过来,要扭头朝胡同深处看,结果手腕又被用力掐了一下。
“小五东家我明白了,你呀就是太淳厚了!人家是大小姐,想找什么人找不到?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折腾你找人。”
“说一句账本可能被啥老艄公偷了,你便信的不行到处翻,她吴氏船场跟咱们小家小户一样吗?东西能那么好偷?船场那么多守卫是瞎子?不过对外说的一句噱头话,你当真的见天忙翻跟头。”
陈幺娘被说的低头没精神的走了。
陶长安看陈幺娘回去了,关上门进屋喝了一碗温水,片刻功夫趴桌上昏睡过去,一道黑影进屋拍了拍陶长安的脑袋,见他睡的人事不知。
黑影大胆的进屋翻找一遍,又把库房角角落落找了一遍,确定屋里什么都没,出来不死心又去了茶铺树后面,亲自在臭烂草里翻了一遍。
最后低低的骂了一句,“老不死的,死了都不老实,小爷当初就是让你死的太舒服了,你最好不是偷账本的人。”
陈幺娘回到家第一时间,进卧室点亮灯查看床铺,她的床铺并不是她走时的样子了,虽然被人极力恢复了原状,但是她睡的草枕方向不对。
她就知道石彩英那个蠢货,一举一动被人放在眼皮下的还不自知,陈幺娘嘴角多了一抹嘲讽,关紧门窗后拿出怀里的东西,握在手掌心对着油灯细看。
是一块刻了字的古朴玉牌,牌中心是个银丝錾刻出的“淇”字,陈幺娘看半天,吹熄灯把玉牌放去窗户顶端的不起眼小洞里,打算找时间送去江婆子的坟头地藏了。
放好东西陈幺娘躺下翻身,心里一遍一遍推测想,江婆子手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威胁到她母亲的?
账本已经被阿叔误打误撞偷给她了,她早给扔进火盆烧成了灰,至于玉牌,对阿娘是没有任何影响的,眼下应该没什么东西关联阿娘了。
她胡思乱想了半夜,想不出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只得打哈欠睡了过去。
……
芙蓉楼的密室内;
宣娇阴沉着脸看护卫,“确定东西不在她们身上吗?”
“属下确定的娇姐姐,阿英甚至不知道账本什么样的,她昨天去陈幺娘家做了什么,我虽然没敢太靠近听到话。”
“但是从她回茶楼里说的只言片语中,可以肯定的是,阿英大概想让陈幺娘帮她忙,无非是要重新挽回公子的心。”
“她走后陈幺娘夜里出的门,她翻找老艄公的落地,是吴玲珑早早给的具体消息,从她跟那个龟公的对话里,属下明确的知道了,吴玲珑知道账本且见过,娇姐姐你可要当心些了。”
宣娇听了露出讽笑,“凭她?公子要是真对她有心,还能如此对她?你确定阿英身上也没有江妈妈留下的东西?”
“这个属下可以肯定的保证,江妈妈没有给阿英任何东西,娇姐姐,账本会不会被大公子夺去了?他还故布疑阵让我们分心思查找?毕竟我们都是只听说过账本,没有真正的见过。”
“见过账本的只有公子本人,公子又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那么巧的账本就遗失了呢?会不会公子被人骗了?”宣娇的护卫皱眉怀疑,昨晚龟公的话确实点醒了他。
宣娇闻言咬牙切齿道,“公子当时拿到账本都没捂热乎,就被该死的阿谨偷了,悄悄的还给了江妈妈,要不是他突然死了引起公子警觉,吩咐义哥查阿谨接触的人,公子都不晓得到手的账本遗失了。”
“亏了那两个水鬼命好!被人最后一刻救走,否则大公子的人到了,带着他们和账本回去,公子不仅会死,还会连累娘娘跟着吃受挂落。”
“这么说私盐账本真的存在?”宣娇护卫面露凝重。
“不是真的存在,大公子怎么会火急火燎的收手放过公子?眼下账本和信物第二次从江妈妈手里丢了,公子在京里急需账本用,我们却不知账本到底落谁手里了,”宣娇烦躁的走来走去,脑门里的无名火真是无处发泄。
宣娇护卫听了摸摸脑袋道,“娇姐姐,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可行的通。”
“什么办法?”宣娇停下脚步凝眉。
“我们可以用吴氏手里握的账本,充在芙蓉楼里的账本,送给公子先应急用。”
宣娇护卫心道这是最好的主意了,就连陈幺娘他们外人都明白的道理,他们自己白白的放了不用,为一本没见过账本死命找是下下策。
“反正账本的真假,对崔太公爷没什么分别吧?”
“再说了,吴氏手里握的账本,那与大公子来往的钱财都是真真实实的,非要江妈妈手里的账无非是牵扯问题,太公爷他们需要一本大公子的账,得有影才能起风,这账不管是哪一本能用就行。”
宣娇烦躁的脸平静下来,“你有把握拿到吴氏船场的账吗?”
护卫摇头表示道,“这本账需要娇姐亲自去跟吴玲珑要,凭她已有公子孩子的份上,她就不该看公子陷于囹圄不救。”
宣娇闻言轻轻的摩挲着首饰,飞速思考许久道。
“我明儿备船亲去吴氏船场,此时也只有吴玲珑可以救公子了,”宣娇眯眼冷然决定了。
“娇姐需要属下再做些什么吗?或者我可以再努力找找,毕竟公子走前说了,不许我们动吴氏船场,”护卫纠结的问宣娇。
“就这么决定了,公子回来责罚了,一切过错我甘愿领罚,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明天只需要让贺图把贺新春招来码头,我单独见吴玲珑本人即可,贺家兄弟比吴玲珑难以糊弄,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属下明白了,这便回去准备,”护卫走前对宣娇笑了笑,语气担心又真诚的说道。
“日后还望娇姐姐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