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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三,出门走盐车的人回来了,闹哄哄的百花寨,好像从未出过什么悲伤的事。流水一样的席面都是敞开了供应。
大当家二当家被人簇拥着敬酒,五当家也被喝的摇摇晃晃的,还跟寨主比划猜拳灌酒。
寨子里一处偏僻的院落,刁钻精领着林尚存来到百花夫人跟前。
“夫人他就是林尚存,二当家跟前很是得用的人,这次跟几位当家爷出门,在客马林河遇到袭击,是五当家救了他,路上走动交集多了非常喜欢他。”
“二当家看了,便把他送给了五当家,他目前也是五当家得用的人,五当家说他文弱些但是人机灵好用。”
“属下林尚存见过夫人,”林尚存看刁钻精介绍完了,抬手坦荡的对百花夫人行礼。
百花夫人打量林尚存,见他目光清明清澈,行为举止斯文不像水河上的气质。
“你读过书吧?怎么混迹在帮寨里了?”
百花夫人话落,林尚存带笑的脸没了笑,取而代之的是黯然悲伤。
“回夫人的话,属下念过几年书,前年家里遇到变故爹娘双双故去,我因得了好心人救下才苟活于世,有幸又得以重用。”
“遇到什么变故了?谁救的你?”百花夫人又问。
“二当家在乌溪河上救的我,”林尚存只回答了百花夫人的最后一句话。
脸上闪过隐晦的愤恨,虽然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但还是被百花夫人捕捉到了。
百花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尚存。
“你辛苦了,去跟他们好好的压压惊。”
“是夫人,”林尚存抱手退了出去。
“他因为什么变故?”百花夫人看人出去了,轻声问刁钻精缘由。
刁钻精回头确定没人听到回答话。
“因为二当家,前年在河面劫掠了他爹娘的船只,他当时受伤被家里下人推进水下躲着,才躲过了二当家的耳目搜查。”
“拖着伤腿好不容易爬上岸时,结果又被二当家在乌溪泼救了,他看二当家不认识他了,他没地方去,就哑忍了爹娘的仇,跟着二当家混个肚子栖身。”
“这不五当家不知啥时候看中了他,说他斯文归斯文脑子好用,他身边缺这样的人,找了机会救了他,找二当家主动要了他做事。”
“夫人,两个当家爷都主动争他,我们是不是不能留他了……”
百花夫人抬手脸上都是笑,“机灵的人好用当家爷喜欢正常,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做事,母亲看着也是心疼,你忙完寨里,还要回去照顾芙儿累的慌,就把他调来我身边用吧!”
“可他是二当家跟五当家的人,放在夫人身边,夫人岂不是危险了?夫人要是觉得人手不够,我再帮夫人仔细寻摸人……”
百花夫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眼底闪过空洞的疲惫。
“阿大的心我明白,就用林尚存了,”百花夫人说完拍了拍刁钻精的肩膀,表示人她可以拿捏的住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