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池在梦里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看短暂的一生,活在二十八岁戛然而止,尝到了世间痛彻骨髓的折磨,他咽气时屋里还有三四个人,在排队的等着享用他,对了他也与阿义一样,没有牙没有舌,他们独独保护好了他的脸。
“公子……”
宣娇哽咽颤抖的抱住凤池,这可是她最心爱的公子呀!他最好干净整洁的人,怎么受得了如此污秽的亵玩?他怎么能受得了被人……
“你不是怨我把你送来楚溪郡吗?一直追问我时常做的是什么噩梦,为什么每每梦魇醒来,我总是害怕的颤抖不止?”
“非得划自己一刀才能清醒过来,这就是我最近两三年的梦,它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我在梦里看你闭不上眼,我与阿义哭不出来喊不出来,我们头都磕破了他们都没放过你。”
“阿娇我实话与你说,我自做了梦以后,再心喜不了任何人,我与长姐要了你,就是想让阿义娶你,好好待你。”
“此事阿义那时也知我心思,你若是为了阿义与我生分了,我不怪你,毕竟在梦里,最后陪着我的只有你们俩。”
“我可以对任何人无情下手,阿娇你记住,我唯独不会对你跟阿义下手,永远不会,”凤池用力的握住宣娇的肩膀。
他眼眸里都是翻腾的阴骘看不到尽头,他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好好的神仙人相,仿佛是地狱罗刹鬼披的人皮冒充而来。
“我不要公子喜欢我了,我只要公子活着平安,公子以后的行事阿娇不再多问,阿娇会永远陪着公子,不再让公子独自承受梦里的折辱。”
“若是让夫人知晓公子的梦,她该如何的痛心难耐呀!”宣娇捂着脸一字一句的呢喃,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
她只晓得公子自梦魇后看她眼神变了,他看人也不再清明坦荡,说话间字字句句里都是算计之处,且越发厌恶别人在意他的容貌,原来公子遭遇了这般地狱!
凤池眨了眨眼里水光,“你以为梦里我母亲的下场很好吗?”
“长姐出事的时候,她被唐国公以教导不善为由,把母亲吊在里佛堂内,足足风了两月有余才放下来,以偿还唐国公妹妹的恨呢!”
宣娇放下手红肿着眼睛道,“公子你想做什么就吩咐我,”说完去旁边柜子上拿伤药过来。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什么不做,大公子的人手才会被盐院衙门兵剿个干净,我要等我的好大哥,恭敬的请信王分钱,那时候自然有别的皇子帮我做的。”
“阿娇,你要为大哥多多的赚钱,多多的给他好消息,让他在楚溪郡好好的出三年风头,”凤池看着自己的伤手没头没脑的说道。
“公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听京里消息说大小姐有龙嗣了?”宣娇抬头笑问。
听到自己长姐的事,凤池没表情的脸松软的笑了一下。
“有四个月了,长姐定会平平安安的诞下龙嗣的。”
“嗯娘娘本就是有福之人,自然能平安诞下龙子的,”宣娇重新低下头说道。
“阿娇,阿义的死真与我无关,我手上不仅阿义出事了,我来楚溪郡用的三个水鬼,都接二连三的出事了,虽然所有的事,都指向百花寨二当家,但是我心里笃定,这事离不开我好大哥的手笔。”
“我目前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慢慢抓住吴氏船场,在长姐诞下孩儿时,竭力保住她的位置,拉扯隆兴和成为楚溪郡的总把头,三年后利用景王出征脱身做皇商,我才好送唐国公和崔家一份大礼。”
“至于阿义的仇,时机到了我定会为他报的,绝不让他枉死……”
“我明白的公子,你让义哥悄悄回京给景王送消息,我便知道公子谋划甚多,”宣娇理性的头脑又回来了。
按照公子说的梦境,她跟义哥最后都会死,那还不如现在活着时候全力帮着公子,都说梦与现实相反的,可谁能说这不是一种警示?经历过那样的梦魇,他们如何再能生出旖旎的心思?
“公子,吴氏船场需要我派人帮你吗?”宣娇处理好凤池的手又问。
“难,吴玲珑才干不惧什么,但她父亲走后给船场安排的管事,只听她一个人调遣,甚至连最重要的家主令,他死前都交予了其他人握着,船场人对我甚为防备,再等等吧!”凤池皱眉摇头叹气
“家主令,会不会在贺家人身上?贺家可是吴家好几代的管家,”宣娇猜测。
“我试探过也不在,这事我会慢慢查找的,我得回去了,你万事注意安全,”凤池温情的抚了抚宣娇的头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