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能见到吴大小姐,我打算当面谢谢她,顺便看一下她的口风,”陈幺娘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陈锄头听完皱眉,表示有点没听懂她的意思,但是不耽误他扛坛子干活。
兄妹二人忙好坛子,去陈锄头家热闹的吃起晚饭。
次日天不亮陈锄头去了乌溪府,中午他领着两个马车回来。
“锄头他们是……?”花氏她们起身看向门口陌生的人。
“阿娘这位是贺管事,现在过来运糖水果走的,”陈锄头恭敬的介绍着贺管事。
花氏眸光微亮冲着里屋喊道,“幺娘,你阿兄带大管事来运糖水果了。”
陈幺娘忙不迭的从里屋出来,看院子里站了三个陌生人,两个年轻力壮的,一个年龄四十来岁的,人很瘦,带着皮帽子遮盖了额头,帽檐是一大圈厚厚的绒边,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一身棕色厚衣服,透着得用的精明干练劲。
“大管事请!”陈幺娘学人做手势请贺管事去山楂屋。
那管事着重看了一眼陈幺娘,没说话对年轻的两人挥手,三人随陈锄头去了小屋。
“阿娘你们就在这屋不要出来,”陈幺娘吩咐完也去了山楂屋。
“那几十坛子是什么意思?”贺管事手从皮褥子里拿出来,指着靠墙糊泥巴的坛子问。
“回大管事,那个是明年夏天卖的,”陈幺娘赶在陈锄头开口前回答道。
贺管事回身看陈幺娘,“为何?”
陈幺娘温声解释道,“夏天价钱会比冬日略高一二百文,所以留一半夏日暑热卖。”
贺管事手再次插入皮褥子里,嘴角多了一抹讥讽,“陈小娘子与凤公子真是难得的干兄妹!”
陈锄头脸上多了愠怒。
陈幺娘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她打量了一下贺管事笑道。
“我只是听兄长吩咐做事,野果这种东西哪个山坡里都多的是,问题是野果得糖熬出来,想多卖一二百钱也是无可厚非的,贺管事若是觉得价高了,便与我义兄重新商谈就是了。”
贺管事表情恢复了淡漠,“价钱还是老价,两贯二百文一坛,至于暑夏的价,最多两贯三百文,若是陈姑娘觉着便宜了,这一车运走后续你另找买家。”
“好的贺管事,”陈幺娘干脆利落的答应好。
陈锄头摸不着头脑的看陈幺娘,这个好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两贯三百文,还是这趟拉走不卖了?
贺管事定定的打量陈幺娘,眼底多了许多的审视。
陈幺娘走到坛子跟前拍了拍坛口。
“我这一坛子野果水,少说有三十五斤,一斤上好的糖要一百二三十文钱,制成如今这样酸甜可口的程度,则需要二十多斤糖。”
“树上的野果并不都可以入制,它虽然多不要成本,但是我总要去采吧?”
“再有坛子的费用,我几乎算是贴钱做糖水果了,不然以大管事这么精明的眼,干嘛不自己成立院子做?我何苦落个占情份的名声?”
贺管事拢手看了许久的陈幺娘,这么小的孩子如此精明!感觉跟凤公子身上的某些气息很像。
“陈姑娘很有凤四当家的几分风范,日后我们大小姐过门了,陈姑娘做为翁姑更能受益一二分。”
陈锄头睁大眼诧异的看贺管事,又看看陈幺娘懵懂的模样,抿嘴没开口说话。
陈幺娘心里嗤笑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