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均做出来二三十串,才能赚十来个钱的样子,还要给地痞们钱,扛着靶子到处吆喝都得一天的功夫了,阿娘也愿意做吗?”陈幺娘闪着眸光询问。
“十来个钱?”花氏搓着牙花子看不上了,钱也太少了点。
“你咋会做的?”花氏又问。
“从瞎子书上偷学的,书上写做糖球子挺简单的,买糖熬糖稀,然后把野酸果洗干净,过一遍笼子去生涩气,然后串起来,搁热糖稀里滚滚就可以了,它只能天冷了卖,天热容易化糖,而且野酸果只有打过霜的才好吃,霜降前最好不要多吃,不然会反胃难受,”陈幺娘一本正经的胡诌。
花氏走到陈幺娘身边坐下,伸头朝陈锄头两口子看了一会,“那你教他们吧!阿娘只借三十文钱给他们买糖。”
“三十文够买啥?”陈幺娘无语。
“行了借一百文,多的再也没有了,你以为你娘是钱堆子吗?他们算个啥……”
“阿娘,这样的话别再说了,你就是不喜欢陈锄头也不要挂在嘴上,我观他挺好的,我若是日日在你身边,我绝不让你看人脸色过日子,我若是不在了他就是你一子……”
“你胡说个啥?你要死哪去?啊?”花氏腾一下站起来满目怒火的看着闺女。
“我长大了,”陈幺娘昂着头木木的说完,再没别的话出来了。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活?你打量着接他们来就能顾着我吗?我身上的肉都顾不了我,你指望皮外的人能顾我?”花氏扑簌簌的眼泪落下来,伸手不停的打陈幺娘责骂她。
陈幺娘靠着门任她娘打,等她娘停下手蹲下哭,她才伸头挨着她娘的湿脸,声音潮潮的呢喃道。
“我就是你的讨债鬼呀!你不是一直都这么骂我的吗?从出生就没有一天让你安心过,而且瞎子也早就告诉你了,我逆骨难养,活着一日让你没有一日安生日子……”
“他放屁,他算个啥东西?我自己的死丫头愿咋折腾咋折腾,听他鬼扯个啥?”花氏一骂冒一个鼻涕泡。
陈幺娘看她娘近在咫尺的泪脸,伸手抱住她的脖子。
“你不嫌弃我累赘惹事就行,我会好好的活着一直照顾你,其实我觉的你可以再嫁的,你还年轻这么好看,大好的年华就寡着不划算,”陈幺娘说完还轻轻的笑出了声。
她有预感随凤池一旦跟百花帮沾上,便不会那么容易的扯干净,乌溪坡每天都在死人,她都不知道哪天运气不好人没了。
到时候留她娘一个人在世上,不知会怎么样!别看她娘平时泼辣的厉害,其实骨子里始终都以男人为天,这是她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死丫头,阿娘多大年纪了还能再嫁?谁还会要人老珠黄的阿娘?”花氏抱着闺女又笑又哭的打她。
……
“把他们抓起来,”飞鱼龙带人凶神恶煞的冲进草棚子里。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伶俐鬼伸手挡在精细鬼前面,个子太小了不顶用,三两下就被飞鱼龙手下抓了俩人。
“带他们去北码头那边,祁先生正等着呢,”飞鱼龙冷声说完带着一众小弟走了,留下凌乱的棚子地。
“人吊起来打,”飞鱼龙带人到了北码头一间房里,吩咐人给伶俐鬼他们吊起来打。
精细鬼恐惧的乱挣扎哭,“四哥,他们抓我们干什么?”
伶俐鬼也是一头的雾水,还没等他们想明白重重的鞭子甩下来,打的他们惨叫连连。
“说,盐包在什么地方?说了就不打你们了,”抽鞭子的人咬牙切齿问。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盐包,你们抓错人了,”伶俐鬼颤抖着声音说道。
精细鬼直接疼的出气多进气少,睁着不转的眼睛,看飞鱼龙与一个一身黑的人说话,他们离的特别远听不清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