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头,一。品楼内,酒楼掌柜额头带汗的看着他面前的诸位贵人。
“两位贵人想吃个什么菜式?”
“咱们一。品楼的菜式绝对精美,您二位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
掌柜的对自家大厨很有信心,这论谁家的饭菜做的好看,那自家还是当得起这第一名的!
松赞干布瞧着眼前写满汉字的菜牌子就头疼,让他看着这菜牌子点菜,还不如叫他去大殿之上面对滕国公陈晓。
“王爷,您可有推荐的菜式?”
松赞干布边说边顺势把点菜的活儿推给了汉王,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儿,点个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而汉王闻言,脸色却又难看了两分。
只见他扫了一眼菜牌子,咬牙切齿的对酒楼掌柜道:“听闻一。品楼的菜式都是极好的,掌柜的你看着安排就是!”
这?!
掌柜的有些为难的与汉王对视一眼,“小的,小的明白了,二位贵人稍等!”
随行在侧的史官见着眼前的场景,微微皱了皱眉头,汉王这几日里,不论到哪儿游玩儿,都是让主家随意安排,那是一点儿“长安浪子”的样子都没有。
前几处也就罢了,万一汉王不太熟悉呢?
可这一。品楼可是汉王常来的地方,尤其是一。品楼的酱板鸭,曾经,汉王在品尝过后,惊为天人,还作诗称赞!
这件事儿在当时的长安被广为流传!
可今儿个到了一。品楼,这汉王却像是个生客一般,不仅没有点菜,就连自己最爱的酱板鸭都未提及一句。
怪,实在是怪!
史官皱着眉头,在本上记录了同之前差别不大的话语,心中隐隐有些微妙之感,但他细细一想,却又说不清这微妙之处到底为何。
汉王身边最得力的下属,冯迎,是个极会观人脸色的,当下便瞧出了史官心中的疑惑,忙趁着掌柜的招呼伙计上菜的功夫,将除汉王、松赞干布、禄东赞三人外的其余人等请到另一处用膳。
“诸位一日辛苦了,到旁边用些饭菜,也尝尝这一。品楼的酒菜!”
冯迎打头,其余人也极有眼色的跟着鱼贯而出。
被留在包房内的三人这时才齐齐松了口气。
“快吃吧,这些东西,想必你们二人在吐蕃时见都没见过吧?”
汉王懒散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趁着还有机会,多吃些,别等回了吐蕃又整日懊悔!”
松赞干布是被眼前精美的菜式晃了眼睛,口中已然是分泌出口水,但汉王这两句话,着实倒人胃口。
他神情尴尬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王爷你说笑了,我们吐蕃亦有不少的美食佳肴!”
这本是一句圆场子的话,汉王却继续不给面子的轻笑一声道:“就你们吐蕃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竟也敢称美食佳肴?”
这话一出,就是个泥人儿都得被搓出三分火气来。
松赞干布脸上染上一抹怒色,径直道:“王爷如此言语,岂不是有意破坏两国邦交,唐皇可知道王爷您这般鄙夷邦国?!”
“嗤!”
汉王闻言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两筷子菜,似乎不愿再与松赞干布二人多说一句。
“你……”
松赞干布气结,正不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禄东赞脸色阴沉的接过话头道:“王爷这般自傲,想必也是不需要我们吐蕃,不需要称心的帮衬便能成就大业!”
称心?!
现如今,没有哪个人比“称心”更能让汉王称心如意!
他花大价钱遣人去滕国公府打探虚实,那是第一晚便打探到太子和滕国公彻底决裂的劲爆消息!
而太子这一系列的改变,皆因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