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们这时才有空与陈晓说话。
“少师也是为殿下日日宠幸一个乐童之事来的?可是已经劝过殿下了?”
“比诸位得到消息较早些,已经训过了,看来殿下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晓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完全是巧合碰上了,他是被李承乾叫来的,哪里知道李承乾这几日有求必应去套称心的话了。
陈晓一直没有安插什么眼线在东宫,东宫的消息不可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只是之后这样也确实不行,要是下次发生这种事情,陈晓要是不在,说不准这些人得弹劾他不称职。
“既然殿下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臣就不上折子了。下次殿下还如此不知轻重,臣定是要上请陛下的,届时两次一起恐怕惩罚会更重。”
李承乾知道陈晓这是为他好,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他也不愿意一点小事都要宣扬的满朝文武都知道,何况他还是为了调查称心。
只是这群东宫谏官中总有几个脑子非常轴的,偏偏还不愿意。
“少师,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
张玄素这般忠直的一个人都没说什么,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太子行事荒唐,应该上书由陛下惩罚才行,不惩罚太子如何能记住他的错误?这般轻飘飘的揭过,少师是想包庇太子不成?”
陈晓听见这话,语气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眼睛却是锋芒毕露直视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属官。
“包庇太子,你说说,你是谁的人?”
属官面色一变,却还是强撑着反驳:“我乃太子洗马,自然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你说说你们是太子的人,陛下让你们来东宫是干什么的?”
陈晓问出问题,却根本没有想着听他们的答案,自己便回答了。
“你们是东宫属臣,陛下让你们来是想要规劝太子的行为,是想要让太子不做错事,是在太子做了错事之后及时止损的。”
“陛下不是让你们来展现自己功绩的,殿下都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保证自己不再犯了,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
“非要上书陛下,是想让殿下认识到自己错误呢?还是想要让陛下夸奖你呢?还是想要将这件事闹到人尽皆知?想要败坏殿下的名声?”
刚刚在听到太子洗马说陈晓是在包庇太子的时候,其他属官就皱眉看着那人了,显然也是觉得他不妥。
后来又听到陈晓的一番话,回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也有人红了脸,开始反省自己。
他们最后也不是为了功利,后来得了利以后,每次上谏有没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们也确实说不好。
之前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陈晓这么一说,自己那下意识的行为有没有鬼,自己都不敢深想下去。
陈晓今日也不是来惩戒他们的,因此只做了保证。
“这事就这么定了,要是下次殿下再犯,臣会亲自去找皇上降下惩罚,那时就这件事就不可能轻易揭过,殿下可同意?”
陈晓身为太子少师以及滕国公的身份上谏与太子冼马他们的重量还是不一样的,陈晓的话陛下显然会更重视一些。
因此陈晓说不能轻易揭过带来的威慑并不小。
李承乾自然没有不应的,本来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调查那个称心,平日里他绝不这么荒唐。其他人也不可能再有意见,这事儿便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