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了的兰疆依然不会变,断了一只手的兰疆,还是最厉害的!”霍风说道,“何况,只要有银子,再装上三只手都行。”
“呵呵,让自兴看看新生的兰疆吧,也正好把他叫进来,给他说说明天的安排。”魏狐狸在一旁说道,“偏偏是无颜帮的人断了他的手,明儿正是他报仇的好机会啊!”
“嗯,老天还真tnnd会安排,明儿颜盈的宅子一定血流成河,能站着的,恐怕只有咱们的人和颜盈了。”
霍风憧憬着明天,兴奋地吐了脏话,一改他斯文的样子。
而就在他话刚一说完,明亮的茶室忽然感觉暗了、冷了,原来是一个人走了进来,这种压力,理所当然就是他带来的。
看着脸上罩着黑布,把自己裹在一件厚厚披风里的男人,朱自兴颤声道:“你就是疆哥?原来近段时间风头很劲的蒙面人,就是疆哥你啊。”
“哈哈哈,当然是我!”
这个在拾柴帮抢劫黄金车时,孤身面对段少平等人,仍奋力拖延时间,最后还是全身而退的蒙面人在三三刺杀魏狐狸时,一手握住三三劈下来的利刃,杀掉三三的高手,在这里亲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兰疆,断了一只肉手,却装了一只铁手的兰疆!”
这句话,他在三三临死前也对三三说过,让三三死得永不瞑目。
而怪不得他对敌时左手那么厉害,原来已经不再是血肉所铸的人手了。
每个人在漫长且又短暂的人生路上,都会经历很多事,有些对自己而言印象比较深、影响比较深远的事,就会变成一份份的记忆,永存在脑海里,直到自己消失在人世间。
当然,这些回忆中肯定,也有最不能忘怀的一份。
在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那一时,那一刻,那一分,甚至那一秒发生的一件事,让人在很多年以后想起,也会和当时的心境一样,或垂头丧气,或兴高采烈,或兴奋莫名,或后悔叹惜,或黯然神伤,或愧疚自责……
每个人都有着这样的一份记忆。
拾柴帮的七帮主是人,所以他也会有。
哪怕他是一个永不磨灭的传奇,哪怕他一统江湖,千秋万载,是千万人心中的偶像,也一样会有。
这个它不是快乐,它对七帮主而言是种折磨,却又是一种鞭策。
若是没有它,七帮主会成为传奇吗?答案是否定的。
没了它,他最多只能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一帮之主,而不是一个不朽的传奇。
所以,在七帮主功成名就之后,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黑夜里,这份记忆如潮水般深深来袭时,他都会抱着他最爱的鬼鬼,一遍遍叙述着,每次想起、说起,都会热泪盈眶,而且最后都说着相同的一句话:“鬼鬼啊,是她让我明白了要珍惜眼前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这种人世间最失落的感觉……”
阿鬼很清楚,她的夫君说的是谁。
可是她心里没有女人常有的醋意,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还救过七帮主的命,而是因为,她对七帮主的感情不仅仅是爱,真正做到了至死不渝。
十一月初十,这一天……
“阿七啊,你这么匆忙,是要赶去做什么?”
今儿个负责贴身保护他的是罗攀,不紧不慢跟在他旁边,不满地说道,身后是夜莎罗等六个亲卫,还有两个亲卫驾着马车,缓缓跟在后面。
这是惯例了,洪琪不愿叫邻里们晓得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尽量减小影响,从没有大张旗鼓回这条街。
因为在晌午,拾柴帮、江字世家以及暗中支援人手的引剑门,三强联手,狠攻黄良的出生地河图街,虽说没有拿下,但却彻底击溃了刑天门实力排第三的战斗组血红组,老大安青当场战死,二把手车明也被砍断一手一脚。
继阿丧哥和他的人倒在酒庄后,以往强横的刑天门,名声在外的三大军团,竟然就只剩下第一战队,也就是浪人组了。
这一战让很多拿不准走势的帮派,都一下看清了一切。
现在江湖上起码百九成以上的帮派,都认定以拾柴帮为首的反刑联盟将,赢得这场大战。
以至于很多保持中立的帮派,特别是楚周城、无双城和兮岢城的,都纷纷靠向了鹰盟、江字世家和引剑门了。
所以今儿个,拾柴帮也准备庆祝晌午这一战,没想到洪琪却以胜利还没到手为由,把庆功会推迟了,坚持要提前回家,罗攀才以这个态度问他。
“我昨天可能太生气,回去狂吃了很多东西,现在肚子有点不舒服,而且,我还要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呵呵,反正咱们都胜利惯了,今儿也不算什么,等咱们把刑天门的第三战队和飞花满天全部解决了,再说吧。”
洪琪如颜盈、骆华预料的那般,为了不生起尴尬紧张的局面,不会对罗攀等人说实话。
“哼,方才倒是见你很精神,没有什么不舒服呀?若不是阿鬼她还留在总舵,我一定以为你这呆子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