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扶我起来。”
他将手伸到她肩下,撑起她的身子让她半坐。“把药喝了,身子才会好得快。”
“不喝。”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很强硬。“难喝,那是臭水沟的东西。”
他笑了。“谁敢让你喝那种东西。”与她在一起常被她莫名其妙的想法与讲法弄得想笑。
“我睡多久了?”她摸摸脸,摸摸头发。
“一天半了。”他拿起床边的手巾为她拭汗。
“这么久了。”难怪她浑身无力。“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他看着她泛白的脸色。“不会。”
她勾起浅浅的笑。“我不要喝臭水沟的东西,帮我拿那竹篓子过来。”她指了下墙角。
“不行。”他立刻拒绝,他知道那里头摆了一些毒蛇毒蝎。“不能再以毒攻毒。”
见他不顺她的意,她气道:“你不拿我自己拿,走开。”
“沃娜。”他的声音严厉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走开。”她执意要下床。
他放下手上的碗,双手压上她的肩不让她动。“那对你的身体只有坏处。”
她因为病弱挣不开他,恼火地回道:“不要你管,你走开,不要你来看我。”
他盯着她怒气冲冲的眼。“好,算是我多管闲事了。”他松开手。“我这就走。”
听见他要走,她更是恼火,气急攻心,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她痛得咬住下唇,背脊弯下,呻吟一声。
原要离开的温亭劭见她不对劲,立即问道:“怎么了?”
她没回答他,只将脸埋在膝上的软被里。
“沃娜。”他心急地扶起她,她全身轻颤着,小脸上又冒了一堆冷汗。“毒又发作了?”
她没气力回答他的话,双眼紧闭。
他将掌心贴在她背脊上。“放松,别生气。”他将一些真气送进她体内。
她吐口长气,脸颊靠在他的肩上,感觉他渡来的暖意。
“有好一点吗?”他问。
“嗯。”
他低头瞧着她唇上的咬痕,心头沉甸甸的,他叹口气拿起手巾按了下她下唇沁出的血。
“身体是自己的,糟蹋了难道自己会好受吗?”
“什么糟蹋,听不懂。”她眨着杏眼,瞅着他。“是你气我。”
“我是为你好。”他皱着眉心。“你不能再用毒蛇毒蝎来压身体的毒,治标不治本。”想到她可能听不懂这句话,他以浅显的方式又说了一次。“我是说对你没好处。”
“我要什么好处?”她不在意地说。
“我的意思是……”
“我死了你难过吗?”她打断他的话。
“如果你好好吃药,还可以活很久。”他说道。
“活很久要做什么?”她问。
他怔了下。
“我不想活很久……”
“别胡说。”他斥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