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珊妮的长篇大论,泰隆德摇着头。
“不,我不理解。
人类现在的生存条件已经算不上是严苛了,吃的喝的最起码都不用担心了吧,为什么在现在这种宽松的生存条件下人们还是很贪婪呢?”
“这要看你怎么来定义生存这两个字了,泰隆德。
还在帝国工作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事情。
一个小伙子因为在工作中得罪了他的上司,被丢到了一个边缘部门,没什么工作前景,也全是贵族家那些混日子的孩子们。
他的上司不止把他丢到了边缘部门,还要求这个本就没有热度的部门内成员孤立这个小伙子。
当着他的面聊部门聚餐的事,就是不叫他,所有人都把他当空气。
不止如此,三个月之后,女友嫌他现在的工作没有前景离开了他,他之前的朋友也渐渐不跟他联系了。
他成了社会中的游魂,可有可无,没人需要他。
后来这个小伙子自杀了,跳楼。
他的同事们路过他砸出来的那一片血污的时候,看上一眼,一脸嫌恶。
泰隆德,现在你觉得人的生存环境比以前好,那只是个错觉。
人不只需要吃,喝,还需要群体。
当一个人被他的群体抛离之后,他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条件,不是谁都会像你我一样习惯黑夜,习惯孤独的。”
泰隆德沉默着,若有所思。
珊妮接着说道:“你看我,这么多化妆品试来用去,我真的需要它们吗?并不需要。
那我为什么还要用啊,因为用完了,我好在跟艾莉娜聊化妆品的时候有话可说,让我自己获得在群体中的被需求感。
前几天晚上我们举行了个女士聚会,我们热闹地聊着,说着,但当说到化妆品的话题的时候,我发现我对这玩意一无所知。
那一个小时关于化妆品的讨论中,我感觉我被抛弃了似的。
唉,说来惭愧啊。
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真到了自己身上还是会厌恶这种疏离感,虽然我知道她们几个不是有意这么做,但我仍然讨厌这种感觉。”
“我懂了,珊妮,谢谢你,你今天教会了我们很多。”
珊妮微微笑了笑,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容突然垮了下来,她凑到镜子面前小心地挤着脸上的某个位置。
“我靠!怎么长痘了!?”
泰隆德赶紧走到珊妮旁边,看着镜子里珊妮的脸。
“不会是过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