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大小姐一直心悦靖王府二爷这事儿,青宁城里的豪门大户几乎人尽皆知。所以沁香园里这么一闹,不少人都心知肚明,笑而不语。
什么二爷轻薄了冯家大小姐,若秦昊轩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思,冯洛珊还用等到今日?
无非是见秦昊轩已被朝廷赐婚,冯家大小姐心有不甘,这才闹这么一场。
不过倒也有那老实人却是信了,只道喝酒误事,酒后失德也是有的。
只是可惜了太安郡主,虽身份尊贵,却孤身远嫁,再得一豪门贵妾争宠,以后的日子只怕十分难熬。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冯侧妃更是连“一床大被掩下”的话都说了,又把太安郡主高高地捧到了贤良的位子上,可谁知这时却陡然出了岔头,一众人等竟被告知这“醉酒无状”的不是二爷,而是靖王世子?
人群中自有那精明聪慧的,此时便绷不住了,“噗嗤”一下乐出声来。
这一声嗤笑似打在冯洛珊脸上的耳光,顿时让她羞愤难当,但却也当即把她扇开了窍,电光石火间似陡然明白过来,指着“秦昊宇”大叫道“他才是二爷”。
这一声可不要紧,立刻引得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若说刚刚大家凭着他兄弟二人的来言去语自然而然地就认定了谁是世子,谁是二爷。可如今被冯洛珊这么一喝,众人不禁都对这兄弟俩起了怀疑。
明明一样的相貌一样的装束,这谁是谁,谁不是谁,还真不好说。若真像冯洛珊所说,他兄弟二人身份互换,却又如何将这两人辨别开来?
一时间在场众人,不由的看着宇、轩二人,皆静默不语面面相觑。
“冯大小姐这是做什么?”被冯洛珊硬指成二爷的“秦昊宇”不由得皱起眉来,语气颇为不悦道,“宇是何人自己竟做不得主了?听冯大小姐刚刚那话的意思,竟似盼着来此‘轻薄’你的是轩弟不成?
“我本就十分冤枉,迷迷糊糊被人设计而来,又糊里糊图地成了登徒浪子,这事非曲直自是天地有眼。只是冯大小如此信口开河,可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秦昊宇”话音未落,却不想冯朗陡然窜了起来,一掌直奔“秦昊宇”胸口而来。他想的简单,只道靖王世子不会武功,是真是假接他一掌便知。
习武之人下意识的反皆是极快的,常常心中未觉,手上却已然出招。秦昊轩武功了得,自己这一掌出其不备,若被接住、搪开,哪怕是被躲开,都说明此人是轩非宇。
谁知一掌下去,却听“啊”的一声,“秦昊宇”竟然结结实实地生受一击,随即便飞了出去,伏身栽倒在地,紧接着张口“噗”地吐出一口血沫子来。
这下可不得了,众人顿时乱成一团。
冯朗一见也当即懵了,呆愣愣立在原,似是完全未想到他这一掌会如此严重。再一想自己竟打了靖王世子,不禁立时后怕起来。
他这一掌并未敢使出全力,不过只用力五分。之所以打向“秦昊宇”而不是“秦昊轩”,一是因为“秦昊轩”站在太安郡主身旁,离众女眷极近,恐冒然出手有所误伤。
再者他也是有意地避着“秦昊轩”。秦昊轩武功不凡,想他初回西北之时,自己也曾仗着练了几年武艺冒然挑衅交手,最后当然被修理得极惨。
虽然妹妹说那“秦昊轩”是假,可他身体挨揍的记忆却还是告诉他:不管真假,定要离那“秦昊轩”远些!你若偷袭,他必还手。他纵使三分功力,你也非残即伤。
冯朗不过是尊从本心罢了,却不想这“靖王世子”这么不堪一击。
灼华见此,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反而急忙迈步上前拦住“秦昊轩”,急声劝道:“二爷息怒!切莫去和冯公子动手!现下快召来大夫看看世子才是要紧!诶,还不来人拦住二爷!快扶起世子才是……”
灼华这话倒给众人提了个醒。忙有人快步赶去搀扶“秦昊宇”。又有几个少年公子赶着过来解劝“秦昊轩”,让他莫要动气,也莫去与冯朗动手寻仇。
“秦昊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应是功夫高手,且又性如烈火,如今见“兄长”被打,理应怒火中烧,上前寻仇才是。
于是立马进了状态,在众人的阻拦劝解下,手点冯朗,气得浑身乱战:“反了反了!竟动手打起我大哥来了?靖王世子岂是你能打的?便不说今日你妹妹这事到底孰是孰非,只说你狂妄至极,于王府行凶,此事就不能善了!”
灼华猛然看向“秦昊轩”,忍不住皱起眉头。
果然便见那厢冯朗似被点醒,立即与“秦昊轩”对骂:“什么狗屁世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轻薄我妹妹!这口气我若忍了,冯家的颜面何存?秦二,你别吓唬人!我,我不怕你!有本事咱俩现在就当场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