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实在是不能相信今日之事是太安郡主的手笔。我看倒更像是顺天府尹率重欲强闯栖霞山,太安郡主为保清誉,迫不得已,才请出龙吟宝剑,正所谓不平则鸣。相爷,您看呢?”
王致听后,抚着短须,沉吟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这太安郡主也未过十五岁吧?比绮儿还小上一岁,又是闺阁女儿。刘达之言实为无稽之谈。
“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今晚之事乃是齐氏一党的手笔。事败后,大概意欲祸水东引也未可知。总之,咐嘱下去,严查此事。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取老夫这颗项上人头。
“相爷英明!您看此事是否速报予太后?”
“不必。夜深露重,就不要惊扰太后了,累她担惊受怕。明日下朝,我再进宫禀报。”
“相爷手足情深,拳拳一片爱妹之意,友悌贤德,实在感人,更是天下人的榜样。”
这老道真不应叫什么灵犀真人,叫马屁真人才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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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致却是大为受用,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生受了。
……
灼华这一夜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五更天便起来了。三姑听见灼华屋内有动静,于是忙进来伺候。
“三姑,怎么是你来伺候?”
灼华见三姑端来温水,随后又取出一条大毛巾掩了她的前襟,准备伺候她洗脸,便问了一句。
随后又笑道:“我真是糊涂了。竟忘了昨夜弄的大家人仰马翻。这平日里还好,但凡出点状况,倒显得咱们人手不够用了。”
三姑边伺候灼华洗脸,边道:“扶风昨夜摆弄她的鸽子一夜,我让她去好生睡一会子。听雪和射月在西厢照顾那个刺客。敏毓这丫头觉多,就让她……”
“谁说我觉多?”
正说着,敏毓揭帘进门,手中托着一盏热热的牛乳。撅着嘴对三姑道:“我平日虽爱嬉闹,可什么时候耽误过郡主的事儿?”
“是,是,是,是我冤枉你了。”三姑一面帮灼华匀脸,一面对敏毓笑道。
敏毓皱了皱鼻子也笑了起来。
灼华坐在镜前,听敏毓逗嘴,忍不住嘴角微扬。随后问道:“羽寒可进城了?”
敏毓答道:“郡主放心,已经出发有些时候了。”
正说着,忽见听雪匆匆来报:“郡主,那黑衣刺客刚刚不告而别。”
“这是个什么人呀?我们救了他,他竟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就走了?”敏毓皱眉抱怨。
“这倒不算什么,他身份成谜,估计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我们与人方便也好。”三姑边说边又看向灼华。
灼华微微点头,转身对敏毓说,“去告诉小伍,放开山路,让那人走吧。”
“是。”
敏毓退下,灼华方坐到桌前缓缓将牛乳饮下。
……
秦昊轩一早醒了过来,环顾四周见房间内布置得异常朴素,只挂着青布帐子,并几把桌椅,又见有两个俏丽的丫鬟坐在外屋桌旁打盹。
他略动了动,发现身上伤口虽疼,但倒勉强也能行动,于是便悄悄推开窗户,哈腰提气,纵身跃上了房顶。
这似乎是一座庵堂,天不过朦朦亮,却已有几个穿着僧袍的尼姑在打扫庭院,又有几个婆在厨房忙着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