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入目一瞥心灵竟而大震,一股盛气,瞬化云烟,真气一滞,硬生生煞往前扑之势,钉立在五尺开外,一双红眼,也盯在风兰的玉面之上,似要喷出火来。
风兰瞥见他这般模样,“呸”了一口,正想开口,却听龙渊又朗声,说道:“各位休得误会,区区年过古稀,何因希罕蛟宝,欺骗天下群雄,区区皆因不忍看天下群雄互相杀戮,故才将上项消息相告,若诸位不信,可差数人,往姥山一探,若区区所言是虚,紫金蛟仍未被除,则区区甘愿自绝于天下群英之前,若那蛟却实已死,则区区奉劝各位,不若就此息事,各自回山如何?”
他一语方毕,台下有人轰然叫好,也有人高声喝骂,龙渊长眉轻皱,正不知该怎的应付。
风兰却又“呸”了一口,脆声娇嗔道:“喂,你这老儿怎一点礼貌不懂,紧看我怎的?”
原来,黄山老农一见风兰,便失魂落魄似的,紧盯着她瞧个不休,才引出这句话来。
虎雄妒心最重,一向视风兰为其禁脔,这对瞥见左更生,老没正经,色迷心窍,顿时大怒,暴叱一声,掠身欺近,右手飞虎爪一扬,一招五丁开山,挟带劲风,向黄山老农左更生天灵抓下。
黄山老农左更生被一声断喝,惊回神来,一瞥飞虎爪,迎头落下,劲风呼呼生寒。
不由心头一凛,暗惊这小后生功力不凡。
同时,手下不敢怠慢,右手一举,长而又弯的水烟嘴,竟当做点穴笔,分毫不差的点向虎雄的寸关要穴。
这寸关穴,一名寸关穴,又名腕脉穴,虽非致死要害,但若被点中,却可使力道尽失,周身酸麻。
虎雄见黄山老农,以攻还攻,兵刃怪异,尚未点到,劲风压穴,已泛微酸。
心头大惊,知道不可轻视,健腕一翻,让过水烟嘴,原势不变,改抓左肩,左手飞虎爪,进步撩阴,“呼”的一声,向左更生小腹去!
黄山老农左更生,火眼圆睁,心中十分气恼,右手一横,愣以粗如食指的烟杆,硬架那粗有小臂的虎爪。
同时里吸腹后缩,左臂一探,五指如爪,硬往飞虎爪身抓去!
虎雄见状,知他是自负功力深厚,欲以内力取胜。
但他想,自己自服蛟脑,内力充沛,也不见得就不如人。
故此,诈做不知,暗中叫劲,似是那“上下交征”之式,猛迎上去。
但闻得“叮”的一声劲响,上面的爪杆相触,微一弹跳,便即粘住。
下面的左手,虎雄骤觉得腕脉一麻,飞虎爪已被左更生抓住。差一点被他夺去。
虎雄玉面一红,口中“嘿”然吐气叫劲,双脚钉住在地板之上,凝立不动,两手一上一下,与黄山老农粘在一起。
一时竟半斤八两,分不出高下。
不一来,台上台下,都大为惊奇,料不到虎雄年纪轻轻,竟具有这深功夫。
对面的黄山老农,则何当不惊不怒。但见他一张黑脸,泛起紫红,龇牙咧嘴的神态,十分怕人。
皆因,黄山老农左更生,虽然一生第一次步下黄山,却实有深厚独到的不凡功力。
他本是山中农夫,少年时遇一不知其号的异人,传以绝学硬软诸功。
左更生初时不以为意,仅在农暇时,稍加练习。
那知日久之后,练出了兴,更发觉许多妙处。这一来,虽然仍不废农时,却加多了锻练时间。
如此数十年下来,软、硬、气三功,各筑下深厚基础,拳掌方面,有了可观的成就。
有一年,铁杖叟偶然路过,接谈之下,竟然臭味相投。
这一来,两人同住黄山,时相往还切磋,左更生故然得益非浅,铁杖叟的收获,亦十分可观。
因此两人交情更笃,这一次巢湖出蛟,铁杖叟初时尚瞒着他,后来发觉凭一人之力不能得手,这才再次回山,将左更生邀下山来。
左更生初下黄山,在江湖中,自然是籍籍无名,但功力并不比任何高手逊色,尤其是混元一气功力,与自创的水烟袋,三十六手妙打,兼备判官笔,各家辛辣招数,比起铁杖叟来,并不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