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楚云韶都要哭了。
这车是贺君鱼特意让贺永嘉租的,一天一百块钱。
他们坐火车来的,这车也是。
到了之后,楚云韶就麻木的看着贺君鱼,“贺姐,咱们没必要千里迢迢的弄个车过来吧?”
这县里就是再穷,一辆公交车也是有的,何至于自己带车啊。
贺君鱼看了他一眼,“开车,先去招待所收拾一下。”
没办法,车都弄来了,楚云韶只能听贺君鱼的。
等两人收拾好了出来,楚云韶眼睛都要亮瞎了。
贺君鱼穿了件长款皮衣,里边儿是一条到膝盖的短裙。
头发不知道用什么弄的居然是大波浪形状的,看起来蓬松自然。
比这一头大波浪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她如火焰一般的嘴唇。
楚云韶指着贺君鱼的嘴唇,咽了口唾沫,“贺姐,你这是吃了死孩子?”
贺君鱼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看着西装革履的楚云韶,“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可给姐把嘴巴闭严实了。”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楚云韶。
“咱家,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你是个有钱好人,妻的哑巴,记好了你的人设。”
楚云韶听了这话,脸憋成了绛紫色。
好在他足够听话,即使不懂也没问,乖乖的去开车。
好容易到了甜水村,老远贺君鱼就看见两波人。
贺君鱼怕楚云韶露馅,紧忙又嘱咐了一遍:“记住啊,你是个哑巴,千万不能张嘴说话。”
楚云韶抿唇,重重的点头。
只是这会儿贺君鱼正看着前边儿的两波人,没看见他的动作。
好一会儿没听见声音,贺君鱼转头看向楚云韶,“人设记住了吗?你怎么不出声儿。”
楚云韶深吸两口气:“我现在是个哑巴……”
这一下都得贺君鱼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抹了抹眼角:“好好好,就是需要这样的信念感。”
车停在这两波人的面前,贺君鱼开口不仅把车外的人镇住了,也把开车的楚云韶镇住了。
他瞪大眼睛盯着贺君鱼看了一会儿,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看另一边。
怪不得贺姐让他当个哑巴呢,就这一口流利的羊城话,他再张口不就露馅了吗。
哑巴好啊,不会说话好啊。
车外的村干部看着这漂亮的小汽车,再看张扬明媚的贺君鱼,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贺君鱼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讲:“张一鸣家在哪边哦?”
村支书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找张排长的。
“张一鸣家里在村尾,不过张一鸣前些日子牺牲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村支书说话都温柔了许多,没办法这人看着实在是太有钱了。
难不成张排长在外当兵还结交这么有钱的朋友。
贺君鱼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边印着一个血红血红的手指印。
“看到这个了咩,张一鸣在我们盘上赌石输了几千块,我们来要钱的。”
村支书一听这话,腿都软了,干什么了,怎么就几千块了?
这把张家人捆起来全卖了,也不值这些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