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婆婆的压箱底布料,虽说有些年头了,可现在哪里还有这样好的布料做衣服。”宋玉梅说:“你就是那两条裙子,穿了那么久,和承川出去玩,也没一件像样衣服。”
喜岚低着头笑一笑:“我穿穿看,妈妈你看好不好看。”
宋玉梅含笑点头。
对于这个女儿,喜国焕充满了歉疚,见喜岚进屋子换衣服,慨叹一声:“我这辈子最大的心事算是了了。”
“多亏承川这孩子大度,喜岚才有个好归宿……”说起往事,宋玉梅似乎更不愿深谈,只打发喜国焕说:“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你以后也把承川当自己的孩子就是了。”
夜夜夜夜
一家三口在客厅兴高采烈讨论喜岚的婚事到很晚,喜国焕渐渐坐不住,那条残疾的腿开始隐隐作痛,于是就去休息,母女俩在客厅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收拾收拾准备去睡觉,宋玉梅忽然想起院子里的门还没关,于是在洗手间喊道:“岚岚,拿了钥匙去把大门关了吧。”
喜岚正在收拾挂在客厅的婚纱,听到母亲的声音,只穿了洗完澡后的睡衣拖鞋就出去了。已经是快深夜,天空晴朗得没有一丝云彩,墨蓝色的夜空里一轮明亮的月亮当空而挂。外面的空气很凉爽,一扫白天的暑闷,院子里的竹子随着风婆娑起舞,沙沙作响。喜岚拿了挂在墙头的链条锁去锁门,手刚伸到大门的镂空花眼儿里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就抓住了她,她一惊,连叫都没有叫出来,手里的锁哗啦啦掉在地上。
“出来!”带着不可拒绝的命令。喜岚死死地拽住年代久远吱嘎作响的铁门,当做防护一样怎么也不放手。
“出来!”他的声音扬高了八度,喜岚慌慌张张,怕把宋玉梅惊动了,连忙压低声音哀求:“小声点。”
“你出来我就小声点。”那声音是志得意满的威胁。
喜岚妥协了,把门打开一道缝,走了出去:“这么晚了,你有事儿吗?”
“上车再说。”孟静楷用下巴朝不远处的车子点点。这部车和上次见过的那台又不一样了。
喜岚摸了摸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说:“就在这儿说吧。”
孟静楷借着月色看了她一眼,无所谓的说:“也可以。”
喜岚看了看已经熄灯了屋子,咬了咬唇:“还是……去你车上说。”
孟静楷抬脚往前走,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拿着钥匙在手上抛着玩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刚一上车,孟静楷打开了车里的小灯,喜岚犹犹豫豫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磨磨蹭蹭坐上去,然后就被车里的烟雾呛到咳嗽,不一会儿连脖子都红了。
孟静楷掐掉烟:“听说你要结婚了?和陆承川?”
喜岚点点头:“嗯。”
“那可真是恭喜你啊。”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那我真的谢谢你。”
孟静楷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香烟盒子上弹着,忽然眯着眼凑近喜岚,喜岚不得后退,整个后脑勺都贴在玻璃上惊慌不已。
“你试试看。”孟静楷说的很轻,像是呵气一般在她的耳边。
喜岚浑身轻轻颤抖眼睛里带着一丝对于不解的恐惧:“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只是孟静言的校友,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如果有,我说对不起行不行?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没钱的……”
孟静楷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可是鼻端只嗅到那沐浴后的香气,只是一般的香皂味道,可附在她身上却那么好闻。看看她穿的睡裙,也不知是什么衣服改的,雪白的皮肤就在那俗艳的衣料下,孟静楷十六岁就初尝情事,至今也算是风月场里打滚的老手,他知道,此刻喜岚那俗艳的睡裙下是空无一物的,呼吸连带着胸脯起伏的曲线都那么吸引人。他想逗弄她一下,缓缓靠近,伸手覆住她左侧的柔软曲线,喜岚吓得往后缩,然后像僵硬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孟静楷在她耳边吹气,喜岚这才感觉到他浑身的酒气混合着香烟的味道扑面而来:“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别装傻好姑娘。你的婚礼,最好不要发生。知道吗?”
“我的婚礼干卿底事?”喜岚终究饱读诗书,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惹得孟静楷这个从小说着ABC喝着洋墨水长大的孩子直皱眉。
“我说过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有钱有身份有地位,我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和你有什么交集。我知道一定是上次你在学校问路的事,我惹你生气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不行吗?这与我承川哥哥的婚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喜岚急于摆脱孟静楷的纠缠,不停地解释,希望说到一句他爱听的:“我只求求你,宏景巷里没有你们这种公子哥儿想要找的东西……”
“你说完了没?”孟静楷不耐烦,阴森着越发难看的脸色对喜岚。
喜岚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