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大惊,忙不迭运使自身的先天真气前去化解,终是吃了大亏,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才勉强卸去残余敌劲。
与此同时,经验丰富如他,如何不知自己危在旦夕,毫不犹豫的双腿连环踢出,搅动身下水流,且又剑交左手,顾不得未曾蓄足劲气,便迅疾下挥……
一着之差,他的右手经脉已然受创,再难负载十成功力!
然而‘徐忠贤’计胜一筹,蓄势一击建功,又怎会任由他重整阵脚?
早已聚满黑漆漆劲气的左手鹰爪迅疾探出,在重重水流中抢先锁定对方右脚的轨迹,而右手的九韶定音剑亦不甘落后,再次疾刺对方掵*根子!
终究是剑长而手短,两柄宝剑率先交击。
“蓬!”
劲气交击,水流迸发。
那人应声再喷一口鲜血,仓促换手出剑,此次吃亏更大,好在他终于达成目的,此时借着剑刃反震之力疾速上浮,想要脱离‘徐忠贤’。
可终究晚了半步,他只觉右脚踝一痛,竟已被三股冰冷而锐利的指劲划断脚筋,在水中爆开一蓬血色。事实上若非他见机得快,此时铁定被扣住脚踝,后果无需多言!
惊怒之中,他在顾不得右臂经脉负创,猛地一拳下击。
暗蕴回旋的浑厚拳劲携着水流兜头卷来,如此近的距离,‘徐忠贤’亦难以躲避,只得一挺九韶定音剑,以蓄满黑漆漆劲气的剑尖准确击中拳劲中心,将之破去。
然而他身形受此一阻间,那人已顺流冲出三丈,并不住加速潜游,他再加速追击,为时已晚。
且那人分明极擅水战,若非算计失误,恐怕也不会如此一败涂地!
‘徐忠贤’已隐隐猜出那人身份,知道自己若是穷追不舍,那人为保性命,定会跃上岸去,即使因此暴露,那人亦有把握安然无恙,可自己就难说了!
又在此处停留一会儿,‘徐忠贤’感应到那人已从水渠的一个岔道潜往其余园林的池塘,与自己所去的华林园非是一路,当即开始潜游,继续自己的脱身之计。
心下暗暗腹诽:早点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岂不你好我好大家好?非要疯狗一样乱咬一通?……有时候,王霸心术太重也是一种病啊!
“快……快……快打水,泼这里!”
太监们的公鸭嗓此起彼伏,小宦官、禁卫们提着水桶奔波不休。
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柏梁殿所在之处,已成一片火海,透过摇晃的熊熊烈焰,尚可隐约看见木柱、房梁等物。
百余号人正在各处水渠、池塘取水灭火,忙得不亦乐乎,却仍杯水车薪。
“哗啦……啪啪……”
大火中不时传来清脆异响,那是屋顶的瓦砾掉落下来,摔得粉碎。
“哗哗哗……”
密集而整齐的甲胄撞击声临近,三四百禁卫提着水桶,列着阵型慢跑到来,为首者正是白日在东华门当值的陈姓禁卫将领。
本在着急上火的太监头领眼睛一亮,老远就招呼道:“老陈,陛下又没在这里,怎么还装模作样?
赶快让小崽子们打水灭火才是正经!”
睡眼惺忪的老陈回头看了一眼禁卫们手中空空如也的木桶,不由暗暗尴尬了一下,向着旁边池塘一挥手,喝令道:“速速取水灭火!”
禁卫们一窝蜂涌向池塘、水渠,动作敏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