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裴仍是没有回答,唇角弯了弯,继续道:“你以前有没有过仇人?”
“多得很。”元初一想也没想,“好像叶彦,他简直当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你怎么对付他?”韩裴看着元初一,目不转瞬。
提起这个,元初一失笑,“你不知道他有多笨,每次对付我都抓不住中心要害,反过来让我设计陷害,他准上当!”
看着元初一弯弯的眉眼,韩裴唇边的弧度不觉也跟着放大了些,他偏了偏头,“那有朋友么?”
虽然不知韩裴意欲为何,可这个问题元初一还是想了好久,最后她认真地说:“叶真。”
韩裴微微扬了扬眉稍,元初一笑笑,肯定地说:“就是他。” 韩裴对这个答案显然十分诧异,迟疑一下,他继续自己的问题, “他……惹你生气过么?”
元初一耸了耸肩,“你说呢?”和离,有几个女人接受得了?看着韩裴微微黯下的神情,元初一失笑一声,“我能直言不讳地说起他,就说明我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你不用有负担。”
韩裴抬眼看了元初一半晌,见她秀目清澈神情坦然,果然没有丝毫难过伪装之象,这才算稍稍放了心。
元初一挑起眉稍,“还有么?有就继续问。”她很好奇韩裴要如何说服她。
韩裴轻轻地笑了笑,“他惹你生气后,你如何对付他?” 元初一不解,盯着韩裴,“什么意思?”
“你会想像对付叶彦一样,对付他么?”
听完了这话,元初一似乎己经明白韩裴想说什么,但又有点模糊,她遵循心中所想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为什么?”
“这还用问么?”看着韩裴平静的目光,元初一咬了咬唇,“ 我现在仍将叶真当做朋友,可叶彦,一生也成不了朋友。” 韩裴点头道:“这就是了。”
元初一立时眉头大皱,“你不会要我跟何吕氏做朋友吧?”说了半天,竟是要她妥协?
“我是说,有些人天生就是敌人,可有些人,是可以做朋友、可以站在同一战线的。如因一时气愤,将朋友变为敌人,再想变回朋友,就会很难。”
元初一想清楚他说的话,试探地道:“你娘就是那个朋友?”
韩裴毫不避忌她的目光,“就算无法成为朋友,也可以站在同一战线。”
元初一垂眸,淡淡地道:“如果是为了维护一个家,我现在已经没必要这么做了。”
“你真的要走?”
元初一侧过头去,没有言语。韩裴沉默了一会,“不管你去哪里,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人,都逃不开人与人的是是非非。家事不同于商场上的胜负分明,它不是一件能说得清楚明白的事,只有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应对起来才能得心应手,遇到敌人时也不会孤军奋战。我……”顿了顿,他的声音稍低,“或者你未来的夫君,不会时时跟在你的身边,身处是非之中,如不学着主动应对,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干嘛非得我受伤害?”元初一盯着手上缠着的药布,忽又横他一眼,“咒我?”
韩裴眉间微皱,摇了下头,“我……并无此意。
元初一的唇角动了动,微微翘起一个孤度,她身子前倾,挨到韩裴面前, 看着他恬淡请雅的面容,眨了眨眼,“那……你是在留我?”
看着骤然放大的容颜,白皙细嫩的肌肤近在眼前,韩裴瞥开眼去,缓缓地说:“我娘,比较好应对。”
瞄着韩裴微红的耳根,元初一的笑意再忍不下去,她笑吟吟地问:“你娘该如何应对?”
躲不过那大大的笑容,韩裴干脆抬眼,反问:“你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五十七章 本是公子身
沈氏是什么人,元初一刚刚已经说过了,滥好人一个,这有的人,善良,耳根子软,同情心泛滥,只要抓住要领,自是很好应对的。
“对了。”元初一好奇地道:“你说何夫人对你母子有救命之恩,是因为什么?”
韩裴将桌上的药瓶和剩余的白布重新包起来,一边道:“我五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我娘带着我走投无路,是何夫人收留了我们。”
元初一想了想,“走投无路?为什么你爹去世了你们就走投无路?没有亲戚?你爹是孤儿?”
韩裴神色平静地将纸包包好,这才抬头,“我父亲兄弟三个,他行二,重病之时,他的兄弟让他写下渡让文书,将他名下商铺皆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