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着她的笑容,韩裴眉间微有纠结,他动了动唇,“我并非,同情你。”
元初一笑着扬了扬眉稍,“哦?那你是喜欢我?”
韩裴没有回答,清亮的目光闪了闪,“你,无处可去。”
元初一失笑,“天下间无处可去的人多得是,你都要娶?”
韩裴沉默了一会,对着元初一灼灼的目光,稍稍偏头,转开了视线。
元初一轻笑出声,同时为自已默默哀悼。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良久过后,韩裴开口,仍是淡淡地,却掩不去他眉眼间的认真,“我只是不想有朝一日回想今天,后悔为什么会任由旁人误解你,后悔为什么我就在你身边,却对他们的误解无能为力,你是一个女子,那样的,习惯,不应由你来承担,今日之事因我而起,白然应由我来承担,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认为这是一种同情,我无话可说,你若想走,明天可告诉何家我是贪图你的那份契约,才在你和离之后将你骗来桐城,以图脱离何家。如此,你名节无忧。”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韩裴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元初一静静地听完,喉头涌起一阵酸楚,直逼眼眶。
这么多年,与她传过流言者无数,他是第一个,主动替她承担的人。
“我……想一想。”她压低了声音,掩去情绪上的波动。
这时院中传来一些说话的声音,元初一飞快地起身,走到门口,“梅香,我在这里。”
梅香和竹香是跟着那个紫衣丫头进来的,身上背着包袱,脸上带着疑色,见了元初一,梅香马上跑上前来,将元初一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急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初一不解地看着她,“我能有什么事?”
梅香回头盯了那紫衣丫头一眼,忿然道:“问她什么她都不说,急死婢子了。”
元初一笑了笑,招呼梅香与竹香进屋,又与梅香道:“你就是个急脾气,谈学学人家稳重一点。”
梅香将包袱放下,这才看到韩裴,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而问道:“夫人,我们今晚住在这么?”
元初一点了点头,梅香又道,“要住几天?”
元初一不由得看了韩裴一眼,又想到他刚刚的话,神情中多了一抹不自然,她瞪了梅香一眼,“问这么多干什么?”
梅香扁扁嘴,“如果多住几天,婢子就把包袱打开,如果明天就走。。。。。。”
元初一想了想,“先别打开了。”
她说完,也不敢看韩裴的神情,径自坐到桌边,眼角余光瞄到那袭青衫来到自己身侧,紧接着一盏烛台置于面前。她抬眼,再见到的却是韩裴的背影,他已走到门边,淡淡地道:“紫述,先把这两位姑娘安置在东厢,去打些水来给元姑娘梳洗,再弄点吃的送过来。”
那紫衣丫头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就去,又问道:“这位夫人晚上住在何处?”
韩裴偏了偏身予,却终是没转过来,与紫述说:“就住这里。”
紫述眼中立时迸出又惊又疑的神色,失声道:“那你呢?”
她甫一开口,便已察觉自己失言,连忙低下头去,韩裴看了看她,平静地说:“你,无须过问。”
韩裴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终是没再看向元初一,元初一微有些别扭,同时也在想,她刚刚要梅香不必打开包袱,是因为心底在抗拒韩裴的提议吗?如果是,为什么现在,又有点动摇了呢?
第五十一章 来之则安之
其实元初一清楚自己的动摇来自何处,就是那一刹那的感动。这样的流言与批判,连她自己都习惯了,却有一个男人站出来说,这份责任他来承担。
这是元初一第一次不必独自面对难堪,以前在叶家的时候,老爷子只会教她面对风雨,叶真则对她万分信任,把传闻当成无物;元惜对她百般依顺,但不知该如何击溃传言,至于戚步君……
元初一闭了闭眠戚步君对她的宠护是发自心底的,却也让她毫无安全威可言,他瞒了她太多事,这么多年,从未在她面前露过半点,却又默默地宠着她做一切事情,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叶家所得到的一切,究竟是她自己的努力,还是来自于戚步君的暗中掌控?这种怀疑每天浮现于她的脑海,几乎将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自信全部击碎。她毫不怀疑戚步君对她的情谊,但同时,她也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地想杀人,威步君会将刀磨好,再亲自送到她的手上。
这是她要的吗?她不知道。
韩裴呢?
韩裴不止一次地表达过对她人品的质疑,不遮不掩:也不止一次地帮她护她,不求回报。元初一曾想过,如果那天晚上见到她那副落魄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