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轻畅,元初一第一次在乘车时还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从车窗望出去,雨早就停了,窗外红霞满天,遥远一端蕴着不知名的绚丽色彩,马车在飞速前进,天边的景致却鲜有变化,这真是很奇妙的感受。
“这位夫人。”车夫在外头突然大声说话.“今晚我们是到风凰镇落脚还是去水月庵?去水月庵的话小人得在庵外过夜,所以要另加二百文钱。”
元初一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去水月庵?”
水月庵的名字她倒是听说过,据说那里的菩萨十分灵验,还常常在一些节日搞一些特别的活动,当然想到参加也得添一些特别的香油钱。
那车夫还没回答,梅香已急道:“夫人不知道吗?水月庵今天有剪红线问姻缘的活动,只此一天啊!”
元初一瞄着她放光的双眼缩了缩脖子,“你怎么知道?”
梅香低头在怀里摸了半天,苦着脸抬头,“水月庵早发过传单了,就在七夕这天,原本还说拿着传单过去会有奖品,婢子以为没什么机会去,就把传单拾扔了!”
“七夕?”元初一眯着眼想了半天,隐约地发现今天好像就是七夕之日,不过节日这几年她从没过过,所以也从不在意。现在她同样没兴趣,不过看着梅香忽闪忽内地闪着她的眼睛,元初一摇了摇头。罢了,难得这么悠闲,去看看也无妨。
“去吧去吧,”看着梅香兴高彩烈地通知车夫调整方向,元初一失笑,“我也想看看在尼姑庵里剪红线能剪出什么好姻缘。”
第四十七章 说出我身份
凤凰镇是从遥州去桐城的必经之路,水月庵就在凤凰镇西边十里处,元初一她们坐着马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刚刚天黑的时候赶到了水月庵。
水月庵不大,孤伶伶地倚在山脚下,青墙灰瓦朴素至极,此时庵门紧闭,门旁两盏石灯正燃着幽幽青火,映暮匾额上的“水月庵”三字,格外清幽萧瑟。
元初一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确定匾上写着“水月庵”,回头朝那车夫道:“不是有活动么?”
车夫抓了抓头,左右看看,“这个、这个小人也不太知道……确实是今天……昨天很多人都包车过来的……”
元初一朝梅香示意了下,梅香连忙跑上前去拍门。没一会,一个清秀的小尼姑探出头来,见到元初一一行微有讶色,“诸位施主,可是投宿?”
梅香急道:“不是说今天剪红线什么的……”
尼姑低头合十道:“诸位施主,七夕的活动于午时前就结束了。”
元初一无语地看看车夫,再看看梅香,最后与那小尼姑道:“麻烦你,我们要投宿。”
小尼姑便将庵门开大了些,又朝元初一身后看了者,说:“施主,本庵不按待男宾。”
元初一摆摆手,“他住外头。”
小尼姑便请元初一等人进去,元初一刚要迈步,想了想,回头道:“喂,就是你。”她看着车夫,“忽悠我们到这来,什么都没有,你那二百文别想加了。”说完,这才带着梅香和竹香走进庭门。
车夫很郁闷啊!昨天明明许多人抢着包车来水月庵,不过想想, 按那小尼姑所说,活动中午就结束了,遥州想要参加的香客可不是就得提前一天来么!真是失误!
幸亏还有马车,车夫郁卒地钻到车厢里,闭上眼又觉得不对,他刚刚只是问她们要不要去,什么红线活动可是她们自己说的!这样要减他的钱?车夫这行可真不好干啊!
车夫躺在车厢里自说自转地嘀咕良久,忽然听到车外哼动静,他马上坐起来,将车帘掀开一角,朝外看去。
嘿,这一看他乐了,又一辆马车停在外头,看样子是刚到的。
那位赶车的仁兄也别想收钱了,他重新躺下,颇有幸灾乐祸之感,正在这时,车帘被人掀开,夜风挟着一股极好闻的松枝清气吹了进来,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你载的人呢?”
车夫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认出他正是今早与客人在一起的那位公子,便一抬手指着水月庵,“进去了。”
韩裴是跟着元初一到这的,听了那车夫的话微微蹙起眉头,淡泊的眉目间透出些许焦虑,他正耍转身,又听那车夫道:“公子,您与那位夫人是朋友?”
韩裴点了点头,便听那车夫抱怨道:“那您得说说她,小的拉她过来,大晚上的也没个住处,原来说好的给两百文钱.刚进门前又说不给了,您说说……”
闻言,韩裴的眉间又现几分优色,他走回自己的车前,让这次跟他出来的小厮从车中取了两串钱,回来交给车夫,而后一言不发地来到水月庵前,抬手拍门。
门很快地开了,一个小尼姑双手合十,韩裴拱了拱手,“劳驾,我想见刚刚进去的那位姑娘,麻烦……”刚说到这,韩裴便从开着的庵门中看到正对着的观音殿灯火通明,一个女子站在殿间,正是元初一。她执散着头发,手中拿着一把剪刀,面朝殿门方向,眉间轻蹙,面露犹豫之色。
看着那把亮闪闪的剪刀,韩裴险些失声,眼看着元初一回身走到观音像下,他也顾不上和那小尼姑说话了,闪身进到庵内,疾步冲入殿中,在元初一手中的剪刀刚刚张开之时,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慢着!”
元初一吓了一跳。
回身看见韩裴,又是缩了缩脖子,“你怎么在这?”
时那小尼姑也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