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葛德就依然跟平日一样嘻皮笑脸的跟索拉说了一句:
「去吃午餐罗!」
没错,战争对於这群未熟的少年少女来讲,仍是一个虚幻的名词,一个从未感受过的体验。
*
翌日。
这是一个鲜少有的景象,学园正中间的大门开启,给予人们出入的机会。沙沙的雨声贯彻学园的中庭,色彩斑斓的旗帜在长矛上飘扬,整齐的列队,严肃的表情,紧张的气氛,五花八门的装备,武器与武器碰撞的声音,都是这群新出炉的战士们,准备出征的情景。
征途并不是一日之远,今次的离开是一年?抑或是长达五年之遥。虽然不清楚雪国是个要走多远的地方,但士兵们心里都知道,他们当中会有人永远都不能够回来。
学园的阶梯前,聚集起想再次见儿女一面的父母亲们。他们被卫兵阻挠,只能远远的望向列队,声嘶力竭地喊他们的名字,冀望能够一再看他们的脸,就算只是侧脸也好。
无论富或贫,这刻他们都是平等的。不是装备上的平等,而是生命上,渴望看到家人,渴望生存的平等。
「前——进!」
指挥官的号令一发,迈步的声音把雨声抹除。
他们就在雨中挺进,踏上了首次征途。
雨之都 四
机车的引擎发出噗噗声前行,轮胎翻起刚下落的新雪,挂在後方的排气管向天空喷出黑烟。绑在挡板上的两个叠高的木箱,不时给震动的排气管打到,造成了小小的凹痕。
雪片迎面而来,戴著风镜的索拉还是看不清前路。冷风把耳朵的感觉削去,挂在头上的大衣兜帽快要跌下。
这是一块只有雪的土地,白色的一大片。没有树、没有建筑、也不曾见过一个敌人。
他们踏上这片土地已有三个月,每天都是重覆著同样的事——行军以及休息。不过,有时候索拉可以在补给队与军团之间,骑著机车为物资而奔波一下。
索拉从机车上下来,捧著两个小木箱,经过士兵围著的火堆,进了一个简陋的帐篷。
「报告,魔石运到了。」
「很好,已经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了解。」
这里真冷。
索拉回到外面那个开始挤满了人的火堆,他强行的挤向人堆内,尝试取得少少温暖。其他人都不太厌恶索拉的行为,因为这多少的磨擦也会产生出些微的暖意。
把双手伸出,掌心朝向火堆。索拉看著自己乾燥得快要破皮的双手,感受著这幸福的温暖。
「索拉!要走了。」
弗雷从人群外挥手大喊後,一个军官便从旁溜进人群中央,一脚便把雪踢进火堆。缕缕的白烟升起,火就此熄灭。虽然眼神表达出不满,但众人只是吭不作声的看著那个军官。
「收拾一下,把帐篷拆掉!要起程啦!」
军官把话说完後,便指手划脚的把人群驱赶。群众如老鼠般在帐篷间穿梭,不消一会,刚才的地方就只剩下被雪活埋的柴枝。
索拉追著弗雷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他把剑背上,收拾一下行装後,便与同伴们开始卸下帐篷的作业。
雪片停止了飘落,天空换上湖水蓝色的裙衣。清澄的孤空显得高而远,如同油画般的虚幻。幼长的卷云无意识的浮游,它们拉长、飘散,与地面上的军队成了反比,完全没有组织。
战士们经过一轮繁忙,拆下了营帐,再次踩进雪堆中。脚陷入雪中并不容易拔出,只要一遇到软雪的地方,队伍就得绕一绕远路。即使是魔石推动的三轮车,车轮只要陷入了三分一,也不用旨意靠自力走出软雪堆。
幸好,索拉有听巴德尔的话,在踏入雪国之前用铁护胫练脚力,不然现在就举步为艰了。
要说踏入雪国,就不得不提令索拉最感兴趣的边界。当他看到雪国就在咫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