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也越来越模糊。
有时候,我会对着镜子看自己。
镜子里的人,很陌生。
他的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我快要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白色的墙壁,惨白的灯光。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令人作呕。
我躺在床上,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像是漂浮在空中。
医生推着小车进来,手里拿着针管。
又是那些不知名的液体。
我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别怕,这是营养剂。”医生语气平淡,像是在对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说话。
我看着他手里的针管,突然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医生顿了顿,将针管扎进我的血管。
“这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听温总的。
“那她什么时候来?”我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医生推着小车往外走。
“温总现在正陪着宋先生,暂时过不来。”
闭上眼睛,任由药液流进我的身体。
我感觉我的记忆,像沙子一样,从指缝间流逝。
“我不想吃了。”我指着药瓶,声音嘶哑。
医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不行。”
他的语气很坚决,
我无力地松开手,医生推着小车离开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