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谢殊对咸绪帝说了什么,出宫之后,咸绪帝也没下令阻止。
之后几日的锦衣卫惨叫声依旧接连不断,昨日更是还从锦衣卫府抬出来一具尸体,蒙着头不知道是谁,锦衣卫只轻描淡写说是审讯的犯人自尽了。
是什么会让审讯的犯人自尽?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是锦衣卫在审讯的时候活生生的将人打死,说得有鼻子有眼,被围禁的安府上下都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在府上更是惶惶不安。
这都打死了人,可见谢殊要定罪安家的决心,难保不会有人松口,说不准就有被屈打成招的。
那几日,安府上下日日传出哭声,安府上下一干人等都害怕极了。
谢殊这才拿了圣旨去安府。
因证据不明,安家的其余人并没有被牵连,只是被禁卫军包围着,不能出府罢了。这几日锦衣卫都没怎么上门搜查了,但因为那些风言风语安府上下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瑟瑟,更何况今日谢殊还是带着圣旨过来搜查的。
这可与锦衣卫拿着搜查令来搜府不一样,能在这个关头让陛下下旨搜府,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联想到这几日的风言风语,说不定就是在锦衣卫的严刑逼供下那几个人没抗住,真的让锦衣卫查出来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惊动咸绪帝下旨!
要知道除了事发当日是咸绪帝下旨搜府之外,这些时日锦衣卫上门搜查都是拿的搜查令。
这么一想,安府上下都觉得是要大祸临头了,安家老夫人和安夫人直接晕了过去,安家两姐妹也是惊恐不已,抱成一团,连连流泪。
许多安府下人也是惶恐起来,觉得这般一定是出了大事,而谢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的暗示道:“事已至此,若再有隐瞒不报的,便论为同伙,一并与他们同罪!”
这话一出,所有人便真以为谢殊查到了什么,已经要开始定罪了,顿时更加惶惶不安起来,有几个下人便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好似有些犹豫。
谢殊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开口说道:“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知情者若是能吐露实情就可将功补过,免除一死,还能得到朝廷的重赏!”
这话一落,下一刻便有几个下人站起来,声称自己有事要报。
谢殊将这些人通通带走。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这些都是一些安府四五等的下人,根本连安成文身边都进不去,说的话也是毫无根据,全凭猜想,有些池襄不用查就知道是假的了。
直到审问到带回来的最后一个小丫鬟,这次小丫鬟说的内容终于让池襄眼前一亮。
小丫鬟头一次进诏狱,被这阴冷血腥的地方吓得直发抖,颤颤巍巍地说:“那日我起夜去上了一趟茅厕,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便没忍住出去看了看。”
她一边说一边抖,连头都不敢抬,“……正好看见府上原来的周管家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在挖什么,随后抱着一个从地里面挖出来的一个匣盒子走了。在之后周管家便被老爷赶出府去了,我以为是周管家手脚不干净,偷拿了府上的银钱,但又觉得不对,因为老爷并没有报官,也没有过多计较,连赶周管家出府的理由都不是这个。”
轻轻地看了谢殊一眼,小丫鬟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只是这些事都本与我无关,我便没有多琢磨,这几日被关在府上,我便又想起了此事,觉得万一对格外大人有用,我是不是就能……”
小丫鬟也是来赌一把,她自己也不知道周管家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匣盒子里面装的什么,许是跟案情无关,但万一呢?
万一对案情有用,她岂不是就能逃过这一劫。她当年签的是活契,再过一年就能出府了,家里人也已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她并不想死。
谢殊是知道这个周管家的,三个月前被安成文赶出府去的,说是嫌他年纪大了,并没有提及什么手脚不干净,锦衣卫也派人去他家里问过了,说他从安府出来后就游山玩水去了,锦衣卫虽然也在找,但并没有怎么上心。
因为当时安家从府上撵回去了好多奴仆,说是要节省开支,也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管家与案情有关。
可如今听小丫鬟这么一说,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不用谢殊吩咐,池襄便立马站起身,吩咐人去调查寻找这个周管家去了。
因为案情紧急,锦衣卫全体出动,找寻这个周管家,在他家附近也派人密切监视着。
眼看日子一点点推进,锦衣卫的人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毕竟这是现在他们唯一的线索了。
这事如今闹得这么大,若是到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就这么灰溜溜的把人给放了,指不定要怎么被人戳脊梁骨骂,锦衣卫的人都不敢懈怠。
谢侯爷和谢夫人在昨日回了府,还没见到戚秋就听闻了她在宫中被欺负的消息,谢夫人自然知晓宁贵妃因为什么针对戚秋,对戚秋心中颇有几分愧疚,便想着今晚带着戚秋到街上逛逛,买几件首饰衣裳,也当散散心。
戚秋本想说不用,奈何谢夫人拉着她直接上了马车,对她说:“自你上京城以来,我都没怎么带你去街上逛一逛,说起来也是不妥,今日咱们两个一起好好逛逛。”
如此,戚秋便也不好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