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就难在这里。”东昨摇头,“根据宅子主人的叙述,当时那个临安人说自己是贱籍,跑到这里是为了躲避东家的追杀,逃命的时候手上的凭证也给丢了,所以没去官府走正常的租借契约,他除了知道那个人是临安人,旁的一无所知。”
谢殊皱了皱眉头,“没有凭证他也敢将宅子租给他?”
东昨无奈,“宅子主人说他本也不欲做这笔买卖的,但那个租宅子的人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故而一时鬼迷心窍,将宅子租给了他。”
薄唇紧抿,谢殊无话可说。
东昨说:“宅子主人说他签的是五年约,租宅子的人早在去年年底便将这处宅子今年的租金交给了他,他也不知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线索便是断了。
这其实也在谢殊的意料之中。
这处宅子毕竟是用来给吴哲下达任务的,幕后之人也会怕吴哲利用锦衣卫的职务之便查到什么,故而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出来。
叹了一口气,谢殊闭了闭眼,“那梨园隔壁那座宅子可查清楚主人是谁了吗?”
梨园隔壁的这处宅子与那处宅子不同,梨园隔壁的这处宅子是面具人他们的一个据点,大隐于市,隐藏颇深,每日都有人在此处来往,恐怕是扎根已久,不可能是近几年租来的。
而昨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想来他们还来不及将相关信息进行销毁,只要查清楚户主是谁,想来便能顺藤摸瓜,揪出一些人来。但这件事因不能放在明面上查,故而查的慢了一些。
东昨说:“已经有些眉目了,想来马上就有结果了。”
谢殊点点头。
东昨抿了抿唇,声音压低了一些,说道:“世子,已经将云溪的几间铺子全部关闭了,现如今您名下的铺子都已经关完了,钱庄能取出来的钱已经取的差不多了。”
东昨说起这个,还不免心疼。
这些都是谢殊一点点经营起来的,如今说卖就卖,真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而之所以将这些产业卖掉,还不都是为了戚家这件事。
自从知晓戚家的事不久之后,谢殊便召集他们卖铺子筹银子,戚家身陷贪污案,谢殊这番不过是想着先用自己的银子把戚家空缺出来的漏洞补上,这样不仅能挽救与戚家水火,还能多拖延一些时间,给调查真相一些时间。
可……
东昨不敢想,若是戚家真的并非冤枉,谢殊此番作为可是要与戚家同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