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结着寒霜,马车走得慢,谢夫人靠着壁沿闭目假寐,自老夫人院子里出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
谢殊坐在一侧,也是闭目沉思。
说起来,自除夕夜那晚过后,戚秋就很少在府上看见谢殊了。
这两日谢殊早出晚归又忙了起来,今日是好不容易腾出来的空来陪谢夫人回淮阳侯府。
如今坐在马车里,熏烟袅袅之下,眼下却藏着疲倦。
寒气顺着侧窗帘钻进来,马车里的炭炉根本不起作用,依旧冷的人直打哆嗦。
戚秋本以为谢夫人和谢殊被老夫人和蒋氏留下来是为了说亲事,毕竟在原著里淮阳侯府是有意将苏文岚嫁给谢殊,以此来巩固谢苏两家的往来关系。
可如今看着满脸冷意的谢夫人,戚秋又觉得不对。就算是这门亲事谢夫人相不中,谢夫人也不必如此动怒才是。
街上嘈杂,马车里却陷入一片寂静。
谢夫人满脸阴郁,忍了片刻却还是没压制住内心的怒火,隔了好一会,她冷着脸问:“王严伤势如何了?”
没想到谢夫人竟然会问这个,戚秋一愣,随即就听谢殊说道:“伤势过重,人尚且昏迷不醒。”
王严除夕夜被行刺,伤着了要害,连太医都去了李府,却是不知人如何了。
开了个话头,谢夫人便止不住话来,冷哼着说:“尚未清醒,哼,淮阳侯夫人打得好算盘,当真是给文岚寻了一门好亲事!”
这话一落,戚秋宛如被当头一棒,彻底被打蒙了去。
谢夫人此话是什么意思,王严和苏文岚?
戚秋心一紧,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严什么时候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了?戚秋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谢夫人却不再说了,她显然是被气着了,如今提起蒋氏也不再称呼大嫂,而是淮阳侯夫人了。
她气急难耐,却碍于身处在街上不好多说什么,只吩咐车夫驾着马车走快些。
可街上人多,哪里是说快就能快的。
戚秋被谢夫人这一番话说的心里不上不下,不安稳的厉害,她闭目沉思了一会,却苦于搞不清楚状况,想了一会没想清楚,反而心乱了起来。
心思烦闷,戚秋索性掀开侧窗帘一角吹冷风。
只开一个小角,也吹不到旁人。
外面虽然行人不少,却是丝毫不减冬日的寒冷,寒风四起,吹得人透心凉。
戚秋本就畏寒,迎面的寒冷吹来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不等她继续,窗帘却是被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