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想,谢殊可能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甚至也已经起了疑心。
是了,就算起因瞒过去了,总还有别的圆不过去,若是没有起疑心就不是谢殊了。
炭火噼里啪啦的响着,许是坐的有些久了,炭火烤炙之下,戚秋的眼尾竟然有些酸涩。
戚秋重重地垂着头。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的水泱走了进来。
看着戚秋,水泱面带焦急,试探地问:“小姐……事情怎么样了?”
戚秋抿了抿唇,身子朝后靠去。
见戚秋这个样子,又不说话,水泱还以为是出了什么纰漏,当即着急了起来。
她本来也不信戚家出事了,可如今却也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
水泱声音一轻,心慌道:“小姐,可是……”
戚秋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谢殊的那一抹目光,艰涩地说:“谢殊已经答应了。”
他明明起了疑心,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看,只是应了一声好。
戚秋突然有一丝心慌。
窗幔拉上,明明外面一片雪色,书房里却有些昏暗。
东昨见屋子里面实在太暗,便在谢殊身前的紫檀木的桌子上点了两根蜡烛。
烛火摇晃,映在谢殊漆黑的眸子里,忽明忽暗。
他身前还站着一个人,锦衣卫的装扮,看服饰像是个锦衣卫的总旗。
若是戚秋在这,准能认出来,这也曾是蓉娘客栈的一位跑堂小二。
景悦客栈的事牵连甚广,也甚为棘手,锦衣卫又怎么会只安插一个人进去。
不知那人说了什么,谢殊静默许久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了。
谢殊下颚微收,薄唇轻抿,眸中跳跃的烛火随着他的合眸消失不见。
东昨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忍住问,“公子,您真的要插手戚家的事吗?”
谢殊合着双目,没有说话。
“戚家的事牵连颇深,是不是真的被冤枉还一概不知,若是您贸然插手,戚家却并不是被冤枉的可怎么办?王家公子本就在捉您的把柄,若是因此把您打成和戚家是一伙的人,岂不是连累了您……”东昨奉上一盏茶,担心地说。
去戚秋的院子里,他就跟在谢殊身后。等谢殊进去后,他和山峨水泱等人一起等在正屋门外,可不同的是,他会武功。
里面的谈话也并没有刻意小声,所以屋子里头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为听得清楚,他这才格外担忧。
戚家身处漩涡里头尚且无可奈何,谢殊远在京城又何必去趟这片浑水。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