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脚步一停,片刻后也跟着笑了,“是该这样,有些事早就该放下了。”
回到屋子里坐下,玉枝眼疾手快地上前换茶。
空隙间,玉枝故作不经意间地对笑着说:“这是一道住在府上的时间久了,奴婢瞧着这些日子表小姐和公子关系亲密了许多,不如那般以往生疏了。听府上的下人说,这几日表小姐和公子经常在一处说话。”
说罢,玉枝抬眼悄悄地看着谢夫人。
却见谢夫人面色并无波澜,低头抿了一口茶后淡淡地说道:“他们是表兄妹,自然应该亲密一些。”
没想到谢夫人会是这个反应,玉枝一愣。
林间的小道上凋零彻寒,树梢上冻着冰霜,两侧还残留着成片的积雪。
路上多雪水泥泞,又是山间小道,马车走的并不安稳。
静安寺远在京城数十里地的静安山顶,途径灵山,山路崎岖,上下都不太容易。
戚秋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心里还在盘算着戚家的事。
虽说在她穿书之后原著剧情可以发生改变,但她穿书的节点已经在原身进京之后了,那想来戚家依旧是按照原著的剧情在进展。
原身说父亲是被诬陷的,刘刚等人并没有反驳,要么是他们不知道此时,要么原身父亲是真的被诬陷的。
戚秋更倾向于后者。
戚父是巡漕运使,官职虽然不大,但权利不小。
戚父所任职的江陵地处优渥,人口较多,颇为富裕,每年税收不少。
如果真的被扣上一个贪污的罪名,恐怕事情还不小。
戚家趁着东窗事发之前将原身送进京城来,可见也是知道事态不妙。
此事若是捂不住,戚家怕是真的就要完了,远在京城的戚秋怕是也跑不掉。
而且她既然占了原身的身体,总要替原身做一些事情,不能眼睁睁看着戚家被冤枉却什么都不做。
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戚家,她总要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努力将事情搞清楚。
只是……
戚秋坐在马车里,抿了抿唇。
马车摇晃,里面烧着炭炉点着熏香,只是往日戚秋最喜欢的清甜的香气在眼下也变的甜腻,惹得人心烦。
把熏香熄灭,戚秋却依旧挥不去心里那一抹无力感。
她身边只有水泱山峨郑朝三人可以信得过,可水泱和山峨两个人都不会武功,手边便只有郑朝一个人还能做些事情。
仅凭郑朝一个人,再加上一个待在深闺里的她,如何帮助远在江陵的戚家逃过此劫?
靠着马车壁沿,听着外面随着马车响起的马蹄声,戚秋叹了一口气。
谢殊今日骑的马,马蹄声不轻不重地跟在马车边上,一声声响着,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戚秋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