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脚步一顿,“戚秋病了?”
王嬷嬷点头说:“可不是,咳得还挺厉害,好在大夫瞧了之后给开了药方,说是喝上几天药就没事了。”
谢殊薄唇紧抿,顿了半晌,开口问道:“母亲可去看过了?”
王嬷嬷说:“听到消息便去看了,瞧着表小姐蔫蔫的,夫人亲自喂了药便让表小姐歇下了,方才派人去瞧说人还睡着呢。”
谢殊沉默下来。
两人走得快,片刻后就到了谢夫人的院子。
谢夫人站在院子里门口摆弄着山茶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扭过身来,对谢殊招了招手。
将自己手里用来修剪花枝的剪子递给王嬷嬷,谢夫人叹着气跟谢殊走进了屋子。
一到屋子里,谢夫人就挥退了左右。
亲自给谢殊盛了一碗汤,谢夫人问:“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李家虽然当年没有被抄家,但该处死的处死,该流放的流放,现下也就剩一些李氏这些女眷,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李氏在你生辰宴上作乱,给秋儿下药的显然也不止关家那一个,王妃却叫我不要计较,我如何能不计较!”
谢夫人越说越气,“耽误你的及冠礼也就罢,若真是让她和关家那个的计谋得逞,秋儿可怎么办?她们这不是明摆着要毁了秋儿吗!”
谢殊垂着眸子,脸色有些淡,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谢夫人说罢,转头看向谢殊,“你在王爷手下当差,可知道李家这一朝到底是得了谁的势?连王妃都这样说,难不成李家现在还有陛下撑腰不成!”
谢殊手停,点点头,“正是陛下。”
谢夫人口中的话猛地一收,错愕地看着谢殊,“陛下?李家何时与陛下扯上关系了?”
谢夫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好端端的陛下为何要给李家撑腰?”
谢殊顿了一下,这才摇头说:“儿子也不知道,只是李家回京便是陛下安排,最近陛下也有意抬举李家余下的男子。王妃怕是知道什么,所以昨日才特意叮嘱母亲您。”
谢夫人扶着桌子坐下,半晌后才气道:“所以她害了秋儿我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眼整整看着她李家东山再起吗?”
谢殊说:“母亲,李家的事您就先不要管了。”
谢夫人一怒,当即就要说话,抬眸一看谢殊冷淡的神色这才反应过来。
谢夫人迟疑道:“你是……你打算如何?”
谢殊没再说话,而是夹了一筷子芦笋放到谢夫人盘子里,“母亲,尝尝这道菜。”
谢夫人哪里肯罢休,连忙追问说:“你可不能做的太出格,且告诉我你如何打算的,我也要听了才放心。”
谢殊放下筷子,垂着眸突然轻笑了一下,本就桀骜的面容此时因为这声轻笑更显野性。
谢殊说:“母亲既然生气李夫人在我的及冠礼上害戚秋表妹,那扰乱了李家的洗尘宴或许会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