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中了毒,王老先生早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奔波劳累,可今日这一出,不论是千里奔骑还是弯弓射箭,都是没少折腾。
大夫一把脉,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了,看的别院管家和戚秋心惊胆战。
倒是谢殊自己,神色平淡,眼皮微微耷拉着。
谢殊的眉眼薄,鼻梁高挺,下颚线清晰锋利,仅是侧颜就给人一种驯服不住的野性,哪怕是淡漠着脸色不苟言笑的时候,浑身上下那股冷痞也遮掩不住。
尤其是那一双眉眼,生的狭长轻佻,看起来薄情又寡意。
戚秋每当望向谢殊的时候,一对上这双冷淡的眉眼,有时候便会心生怯意的怀疑自己。
她真的有这个本事,能让谢殊俯首称臣吗。
戚秋叹了一口气,将视线移到一旁的大夫身上。
片刻后,大夫把完脉,一连叹了三口气,“那日你中毒找上我,我便跟你说过这段时间万不可再奔波劳累,不然毒发的时候有你好受的。你且不听,眼下毒发便知道其中滋味了。”
大夫打开针灸布袋,“幸好你还知道转道来别院寻我,不然凭这毒性,你今日铁定是支撑不住到京城的。我先为你施针,等这次毒发过去,你再回京城找王老先生把脉。”
毒发了?
戚秋心中一紧,登时看向谢殊。
谢殊此时的坐姿微微有些轻散,眉宇间终是露出了几分倦意,捏着眉心点了点头。
一路上到现在,戚秋除了见谢殊脸色白些,竟然没有看出旁的丝毫不对。
不用大夫说,想也知道这毒发的滋味不好受。
戚秋抿了抿唇,低下头。
等大夫为谢殊施针时,戚秋和屋子里的下人便被请了出去。
别院的管家给戚秋收拾了一间院子出来,本想领着戚秋先去休息,戚秋却摇了摇头。
戚秋咬着唇,看向屋内。
窗纸遮掩着,戚秋看不见里头的光景,心里更是不踏实。
谢殊今日奔波都是为了她,戚秋心中很是愧疚,不得到谢殊无事的消息,怎么能走。
她也不生事去打扰里面,就站在屋门外面等着。
天上还落着雪,随着寒风一吹,檐下便迎来一阵清雪,挂在檐下的四角铃铛更是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这正是风口处,别院的管家见状给戚秋搬来了椅子,又让人送来了袖炉和一盆火炉。
戚秋捧着袖炉,被冻得僵硬的身子终于是暖和了一点。
大半个时辰过去,正屋的门终于是被打开了,大夫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瞬,寒风也送来了浓重的血腥味。
戚秋心中仍是不敢松懈,上前询问,“先生,我表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