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怕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会被谢夫人以为她有想当谢候府世子妃的狼子野心。
那时原身已经在谢府住了快两年,凭着乖巧的行事做派和奉承讨好,已经足够讨得谢夫人的欢心,却也一直藏着瞒着,不敢在谢夫人面前表明心思。
更别提现在的戚秋也不过入府短短一月有余,就算是有心提升谢夫人好感度,却也不可能指望这些许时日就让谢夫人对她放下戒心。
光论她屋子里的翠珠,尽心归尽心,但总归是谢夫人派过来的一个眼线。
果然,只见谢夫人看着戚秋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脸上神色虽如往常一样,但却莫名透着一股探究和疏离在。
正好这时,东今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
叩首行礼后,东今对着谢殊说道:“公子快些出去瞧瞧吧,外面傅千户急着找您。”
谢殊眉头一皱,“什么事?”
“傅千户没说,只叫奴才来通传。”东今抹了把汗,回道。
谢夫人正好支开他之意,闻言正好道:“那你便出去瞧瞧,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谢殊应了一声,站起身,视线扫过一旁还泪流不止的戚秋,身形却又一顿,好似有些踌躇。
谢殊刚想转身说什么,东今在一旁无知无觉,又急着催促了一声,“公子,我们快些走吧,傅千户的脸上好似还有伤。”
傅吉在千户里武功排第一,又有锦衣卫的身份在,旁人一般都不敢招惹。
谢殊一听,顿时也不好再停留,抬起步子跟着东今急匆匆地离去。
等谢殊走后,谢夫人这才转过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戚秋,不咸不淡地笑道:“这好好的说着话,秋儿怎么还哭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戚秋的泪珠刚堪堪止住,无法,只好将计就计。
小巧的鼻尖些微耸动,戚秋又哽咽了两声,“姨母,是秋儿失态了。只是见姨母和表哥说话的功夫,秋儿想起了离家时与父母在堂中的最后一次谈话,也说过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感伤。打扰了姨母和表哥说话,是秋儿的罪过。”
说着,戚秋站起身微微一福。
谢夫人想起在戚父戚母早先递过来求她关照戚秋的信中,确实说了想要让她替戚秋选一门好的亲事,脸色稍霁。
顿了顿,谢夫人探究的目光稍稍淡去,笑道:“这是干什么,自家人,说什么赔礼不赔礼的,何须这般客气,快起来吧。”
谢夫人复又端起案桌前的茶盏,袅袅热气垂垂上升。
谢夫人说道:“你父母来信的时候确实说过,想让我帮忙找一门亲事,说着殊儿,也不能忘了你。”
谢夫人抬眼看向戚秋。
戚秋知道,这是谢夫人还没有打消疑心,还在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