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章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也寻着椅子坐了下来,“你那些胡话乍一听没什么道理,其实为父也知道,你应当是忧思过重,才会有所梦。”
沈云娇点点头:“我的确担心父亲,位高权重,怕陛下会生猜疑之心,也怕太子会忌惮父亲。”
她当然不能随便透露小说的情节,可这么几句简单的提醒,作为沈知章这种历练官场许久的人来说,他肯定会懂的。
果然沈知章叹口气说道:“为父知道了,但云娇,你和裴世子到底现在是个什么说法?”
沈知章看着女儿那受伤的脚和忧郁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裴之玄看起来仪表堂堂,没想到宠妾灭妻到如此地步!”沈知章气得拳头攥得老紧,“你放心,为父会替你讨回公道。”
“父亲,这伤跟裴之玄没任何关系。”沈云娇垂眸道。
或许有一点吧?但反正也无所谓。
“父亲可知我身体有缺陷?我可能以后无法养育子嗣,为着这个裴之玄他娘才罚了我。”
“这是什么胡话?你从小是体弱多病,但从未听大夫说过你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是哪位大夫胡说?”沈知章沉声道。
“有可能我不是天生就有这病的呢?”沈云娇抬眸,深吸一口气后答道。
“你是说——”沈知章顿了顿,“有人下毒?”
“你可有什么头绪?”沈知章沉吟片刻后问道,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父亲容我好好查查,当下不便打草惊蛇。”沈云娇淡然答道。
是鱼儿总会抵挡不住诱惑上钩的,耐心等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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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朦胧,屋内烛火摇曳。
“扶夏,慢点。”沈云娇手搭在小案上,单脚搁在木凳上,看着扶夏小心翼翼地将她脚上的绸布揭开。
“姑娘,很疼吗?”扶夏心疼地问道。
沈云娇正想张嘴回答,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布谷鸟叫声。
她眼波微动,“扶夏,你先去外头看看我要的榆木粉混麻油熬好了没。”
等扶夏一出门,沈云娇便略微咳嗽一声。
那半敞的窗台突然一个黑影极速掠过,只留下一个青色的小瓶子和一封信。
沈云娇单脚跳到窗台旁,将信展开。
“皇宫秘药,对你伤口有用。”
沈云娇不禁莞尔一笑。
她打开那小瓶子嗅了嗅,一股若有似无的奇香瞬间扑鼻而来。
太子殿下对她还怪好的。
沈云娇一颠一颠地回到床上,她整个人躺在拔步床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