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裕司默默地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没关系,放心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到时候场面可能会有些混乱,要是打起来了哦,反正你有人间失格,那没事了,记得提前跟你部下打声招呼,别以为你被人刺杀了就行。”
【太宰治】:?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商量着晚饭去哪吃了。
虽然牧野裕司和五条悟他们在救下天内理子后当机立断地就定下了旅游的计划,但在抵达冲绳后也已经是下午了,后面两天的时间又还算充裕,他们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去海滩上玩。
反倒是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太宰治】他刚刚来时说的那句话。
他解释说,“我有询问过乱步先生对于天元结界的意见,唔,乱步先生是武装侦探社最厉害的侦探,有看哪怕只看一眼现场就能破解案件的能力。”
在跟明显不认识江户川乱步的牧野裕司介绍了一下之后,织田作之助继续道,“他也抱着这样的看法。”
大概是过了最开始见到哪怕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画面的感怀——尤其是那点近乎伤感的感怀紧接着就被牧野裕司煞风景地破坏殆尽,【太宰治】这会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大概就是你刚对着一颗落光了叶片的大树悲春伤秋,紧接着下一秒就有缺德的家伙一脸深沉地指着光秃秃的树干问你,“你知道树掉叶子和人掉头发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树叶明年还会涨出来,但秃了就是秃了。”紧接着这家伙还满脸同情地掬了一捧地上的树叶塞给你,“不要客气,拿去做假发吧。”
这谁特么还伤感的起来?!
“所谓的天元结界不过是咒术界的遗留罢了。”【太宰治】轻声道,“他们并非是真的相信天元结界无可取代,只是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现实,拒绝接受任何改变罢了。”
“据我所知,光是在日本,拥有结界类异能的异能者就不下五指之数,即便他们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媲美天元,几人联手之下,借着咒术界本身存在的结界,将它强化到天元维系的水平也并非难事。”
其实咒术界的结界本就存在,也并非是天元一个人所设立的,他只是把原本就存在的结界加强了罢了。
所以牧野裕司才不能理解为什么咒术界一定要死磕天元结界,结界术和术式又不一样,即便退一万步说术式真的只能靠遗传,结界术难道就不能学吗?!这群人真就一点理科都不学啊??
【太宰治】接着说了下去,“虽然我对天元结界的作用保持怀疑态度但人总是更趋于维持现状吧?”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反正这是咒术界的事,理论上来说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一直自诩人类的保护者么?甚至还会要求人祭的保护者?”
眼看着对方又本能地开始吐黑泥,牧野裕司戳了他一下,成功中断了泥鳅精的施法过程虽然他能对【太宰治】的黑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天内理子还在这呢!
如果放任【太宰治】把天元贬损的不值一提,那原本还准备为了天元付出生命的天内理子又会是什么感受?
【太宰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捏着自己衣服下摆的天内理子。
他本身并没有多少同理心,只是既然牧野裕司拦住了他,他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轻巧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总而言之,就像是阿裕说的那样,只要解决了天元的术式可能会带来的危险,遗留下来的结界本身并不是问题。”
“问题就在于该如何解决天元可能会带来的问题了。”
【太宰治】眯了眯那只裸露在绷带之外的鸢眸,只是与他神态之间的危险截然相反的,是他轻快到一如既往的语气,“如果咒术界没有办法的话,按阿裕的说法做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