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坐在这间小小宿舍的床边,满地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子都是他平时制造的,这位资深酒鬼几乎是一刻都离不开酒,就算是现在,他手中也仍旧拎着一瓶非常劣质的魔保会啤酒。
河马人汉克虽然每天无时不刻的都在喝着酒,但是他的神志却似乎仍旧可以在酒精的浸泡下保持清醒。
汉克再次拎起酒瓶子喝了一口酒,放下瓶子之后,他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的景象。
这间窄**仄的宿舍是他两年来的唯一住所,他虽然是这艘商业货轮的厨师长,但是分配到的这间单人宿舍也仍旧是位于吃水线以下的无窗小黑屋。
汉克作为被魔保会的“天神”眷顾的亚人,他的地位还算可以,不过,常年的海上漂泊生活并没有对他有多大的帮助。
前一阵子他好不容易熬出头可以进入这艘货轮的上层甲板工作了,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再次被降职。
这两年来他真的很不容易,在魔保会的生活每天都是如履薄冰,谨慎小心地过了这么久,今天却是有些难办了啊。
“唔——!”
地面上的老者再次发出了一声闷哼,他被汉克捆得牢牢的,嘴巴里也塞满了杂物,因此,他不仅不能动,还发不出任何可以吸引其他人的声音。
“嘘!你安静些,我有话要问你。”汉克将粗大的手指竖在了嘴唇上,他用惺忪的睡眼凝视着老者,等待他的回答。
“唔!”张海空真是感觉憋屈死了,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要遭这个罪?这次他上船带的得力助手就是秘书张谦,但是这小子现在生死未仆,而自己又落入了这个酒鬼的手中。
唉!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亚人为什么要帮助那伙逃走的临时工?他究竟要做什么?抓到自己他能有什么好处?而且!船长难道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失踪了吗?
他可是这条船上最富有的客人啊,且不说那些孩子们的价值,就是其他的货物也是价值不菲的。而且,他可是白鹰集团的高层干部,船长看不到自己就不觉得奇怪,不觉得紧张吗?
张海空心中千思万绪,却终究是想不明白,这个酒鬼为何要将自己关在这个鬼地方?这地方又脏又乱,还满是令人作呕的酒气,啊!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可是,这个汉克力量出奇的大,自己如果不小心一些,恐怕就会葬送在这个疯子的手里。
“喂!和你说话呢,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汉克望着张海空,等待着他的回答。
张海空抬起头来,他看着河马人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眉头微皱,但是片刻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我这就把你嘴巴里的东西取下来,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敢大喊大叫试图引来其他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汉克将手放在了张海空的肩膀上又道:“其实,门外的守卫早就离开了,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也还算是不错,你就算是喊人也没人能听到。不过,你只要敢动歪心思,我就会直接打碎你的喉头。”
“唔唔。”张海空发现汉克的眼神变得狠厉了起来,他现在既愤怒又恐惧,面对这个酒鬼疯子,他还是老实一些吧,不然万一惹恼了这个家伙死在这里可就太不值得了。
张海空想到这里,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努力地向汉克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的。
汉克见张海空经过这几个小时的静坐等待已经变得配合了许多,这才点了点头,他伸出左手将老者嘴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右手却仍旧警惕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呼——”张海空终于可以稍微顺畅一些呼吸了,没想到嘴巴被堵上会这么痛苦,他现在感觉下巴都快掉了,嘴巴里也是特别的干。
“你是白鹰集团华夏分公司的总经理张海空吧?”汉克眯起了眼睛,他仔细的观察着张海空的表情,小心地揣摩着他的心思。
“嗯。”张海空点了点头,他不打算多说什么,他不清楚汉克究竟要做什么,现在好不容易嘴巴能舒服一点了,他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安全地脱离汉克的控制。
“这次押运的货物中,那批小孩是不是白鹰方面用来交换新航线的?”汉克见张海空的语言功能没有受到影响,立即直奔主题。
“嗯?”张海空感到有些讶异,他本以为汉克可能会追问自己随身携带的财物在哪里,没想到这家伙问的根本就和钱没关系。奇怪了,这位魔保会的厨子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问题?他不应该关心钱财的问题吗?
“别发呆,快回答,张先生,你现在小命可在我的手中,你最好想明白这点。”汉克的右手稍稍用力,张海空的脸上顿时渗出了汗水。
“好好,我说,停手。”张海空强忍疼痛,只得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用来交换新航线的。”
“很好,就像这样,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我就不会让你随便死掉。”汉克用肯定的目光望着张海空,手底下的力量也减轻了:“这些孩子是不是来自神偷联盟的?”
“是的。”张海空现在表面平静,心里却是越来越奇怪了,这个厨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想怎么样?
“没有了小孩,你们打算怎么继续交易?”汉克追问道。
“我不清楚,这事你们的船长也参与其中了,现在做决策的应该是船长。哼!现在小孩没了,我也不知道他要拿什么和海盗交易。”张海空知道加勒海盗的秉性,如果交易失败,这条船恐怕是难以离开约定的水域了。
“白鹰方面这次想要交换的航线应该不会开放成公共航线吧?”
“哼,不会。”
“你们为什么要开一条新的航线?”
“我怎么知道?”张海空的话音未落就感到肩膀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他疼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刚要张口喊出来,嘴巴里却是再次被塞上了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