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若筠知道他有军中事,踮着脚在他唇上轻啄了下,“你就在夔州,等我回来就行。”
&esp;&esp;王世勋揽住她的腰,本不想松开,只是今日要去母妃那里用晚膳,若叫她红了脸,母妃少不得细问一番。
&esp;&esp;“带两队护卫,坐王府的船去。”王世勋嘱咐她,“也别一忙这些,就废寝忘食。”
&esp;&esp;沈若筠一一应了,原来还有些担心王爷王妃会不会有什么意见。许是吴王妃经常说走就走,琅琊王夫妻一听倒是没有不同意,只私下寻了儿子来问,可是小夫妻吵架了。
&esp;&esp;王从骞少见地面露担忧,询问王世勋,“我记得你四岁时摔过马,会不会摔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请府医看看?”
&esp;&esp;王世勋一怔,半晌才明白父王是何意,连着咳了两声,与两人讲沈若筠打算,“阿筠是想将别地的香料与茶叶生意搬来夔州,再以此入股海航生意。”
&esp;&esp;沈若筠进门前,三人也常论萧家事,可又都默契想着,不必让沈若筠接触。
&esp;&esp;“哪有娶了阿筠回来,叫她替王府做生意的?”吴王妃听得拧眉,嘱咐儿子,“勋儿,你得陪她一道去。”
&esp;&esp;“可阿筠不愿我跟着。”
&esp;&esp;“还是听她自己的主意,莫教她掣肘,若银子不够,只管去王昗那里支。”王从骞闻言,极为赞许,“我那日就知道,佘氏的孙女,必是像她的。”
&esp;&esp;“生意一事,哪那么容易了?”吴王妃嗔他,又叮嘱王世勋,“那你也与阿筠交交底……萧家的事,王府也有对策,莫叫她操心太过。”
&esp;&esp;琅琊王府的船只比一般的客船大,航行时也平稳。沈若筠自小就跟苏氏来往青杭两州,极少晕船。此时在船上,还能细细整理海航货物包装特征。
&esp;&esp;沈若筠到了杭州,便住到苏家,又与舅舅商议。
&esp;&esp;“江南鱼米之乡,民生富庶,商贩也多是来往大昱各地。海航前期投入大,收益不稳定,又有风险,故而从事的人少,许多人都不知有海外呢。”苏子霂了解过夔州路的海航生意,与沈若筠道,“夔州路能成事,一是他们的航线已熟,二是船只特别,他们的船是特制的,能抗住海上的风暴。”
&esp;&esp;沈若筠心下一动,前期是可以货物入股,再往后若想教萧家安分,船只上也得下功夫,可在别的地方研究建船之事。
&esp;&esp;“你若做香料的生意,各地都有,不足为奇。若要叫萧家甘愿让股,只能做顶级的,无可替代才好。”
&esp;&esp;沈若筠也是如此想的,遂打算先将杭州的香料铺子了解一番。
&esp;&esp;苏子霂忽想起一人来:“杭州倒是有家香坊,出品上乘,不过店面不大,你若想了解,可去她家店里瞧瞧。”
&esp;&esp;沈若筠自是欣然前往,忙与舅舅要了地址。
&esp;&esp;这家香坊叫“荼芜坊”,最为出名的是荼芜香。店铺有些偏,马车到了丁香巷,都进不去这狭小的巷子。等到了地方,沈若筠四下环顾,觉得与其说是香坊,倒更似一个小院子。
&esp;&esp;沈若筠叩了叩门,院里传来女子低声回应。等院里的人开了门,两个人一见,都有些呆怔起来,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esp;&esp;“娘子便是荼芜坊的老板么?”
&esp;&esp;沈若筠问道,又打量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净衣裙,发上包了布巾,脸上未施脂粉,却若轻云出岫,清丽可人。
&esp;&esp;“我就是,娘子进来说话吧。”
&esp;&esp;多络也觉得沈若筠眼熟,似是常常得见,却又想不起她是谁,好奇问道:“娘子之前来过此地么?”
&esp;&esp;“两家垄断,她也就做个小生意。”苏子霂道,“我晓得这家店,也是你舅母与我说的,你舅母时常会接济丁香巷那处的慈幼局,见她也常买了粮食送去,便去她那买了香,本只是照顾一下生意……谁知后来旁的香都看不上了。”
&esp;&esp;蒋氏出身江宁大族,于香道上极有研究,她若说好,那便是极好的。
&esp;&esp;沈若筠这几日逛了不少香坊,也有同感。虽知道做选择需要谨慎,可一见对方,总觉得莫名亲切,打算登门与她商议合作一事。
&esp;&esp;多络见她又来,笑着道:“沈娘子,香可不兴囤的,买了那么些,还不够么?”
&esp;&esp;“不够。”沈若筠道,“我还想与娘子做一笔大生意。”
&esp;&esp;多络去屋里端了茶水瓜果来,“娘子莫要打趣我,我这就一个人,能与你做什么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