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家孩子里苏明珏长子苏昶在外读书,次子苏航也有八岁了,见了沈蓟,便自告奋勇要领她去花园玩。
&esp;&esp;晚间,沈府家宴,算是难得的团圆,十分热闹。
&esp;&esp;苏子霂寻了宴饮间隙,与沈若筠道:“官家有意聘你为靖王妃。”
&esp;&esp;沈若筠担忧,“舅舅可嫌我麻烦?”
&esp;&esp;“这是什么话。”苏子霂啧啧叹道,“以前我便想,若是你爹在,我与他一道喝酒,他必要嘚瑟自己女儿厉害。你表哥也就能混个平坦仕途,眼下有你,我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esp;&esp;沈若筠知道苏子霂是故意将此事说得轻描淡写的,想着还是要处理好此事,不给舅舅添麻烦。
&esp;&esp;“你久在冀北,这边的消息想来知道的不多。”苏子霂与她道,“朝上议论过你好几轮了,我只说你早就出家,管不了你的事。他们是忌惮琅琊王与夔州军,故才想让靖王娶你。”
&esp;&esp;沈若筠失笑,原以为朝廷极有可能给王世勋指个王妃,谁知这群人竟是这般想的。
&esp;&esp;靖王赵蹇是赵殆长子,虽未被立储,但也是南边这些臣子掂量过最重的筹码了。在他们看来,没有女子能够拒绝这一条件。
&esp;&esp;“这些人看女子,还是如自己财物一般。”
&esp;&esp;早年间,汴京权贵之家人人避她;眼下因着火器与朝廷这份忌惮,能将未来后位都许出来。
&esp;&esp;沈若筠觉得讽刺,却又笑不出来。
&esp;&esp;晚上从苏家离开时已是亥时,沈蓟已经睡着了,甜甜打着小酣。沈听澜抱着她,又看得入神,小声与沈若筠道:“你小时候睡着了也是这般。”
&esp;&esp;沈若筠叹道:“怪道玉屏说长大不好呢。”
&esp;&esp;回了院子,沈若筠把女儿放到床上,又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esp;&esp;沈听澜问她:“可是有什么麻烦事么?”
&esp;&esp;沈若筠将苏子霂所说之事一一讲了,又与姐姐道:“看来我还是不够叫他们忌惮,不然为何他们还敢给我安排婚事?”
&esp;&esp;沈听澜淡淡道:“因为他们觉得世间女子,最好的归宿,乃至她们自己的期盼,都是要嫁一个好夫君。”
&esp;&esp;姐妹两默契一笑,沈若筠道:“横竖我不嫁人,他们爱张罗谁张罗谁去,张罗到我头上,就别怪我手重。”
&esp;&esp;倨恭
&esp;&esp;又过十来日,沈若筠记挂赵玉屏,也不知道林皇后如何了。正逢赵殆生辰,宫内有宴请,赵玉屏便请沈若筠与沈听澜、沈蓟一道进宫去。
&esp;&esp;沈若筠先去看林皇后,见林皇后气色尚可,想来是日思夜想的女儿在身边的缘故。
&esp;&esp;赵玉屏好几日不见沈蓟,正想得紧,忙去抱她。沈蓟叫了声“干娘”,又在她脸上亲了亲,看着林皇后,不知如何称呼。
&esp;&esp;“这是我母妃,也是你娘的干娘。”赵玉屏道,“你要叫外祖母。”
&esp;&esp;沈蓟听话地叫了声外祖母,林皇后忙应了,眯着眼睛打量了阵,“真是个漂亮孩子……像阿筠。”
&esp;&esp;沈若筠笑着道,“也像玉屏。”
&esp;&esp;林皇后听她们说话,听到沈听澜也在,忙从榻上起身。众人都不知她要做什么,就见她伸手探着,走到沈听澜面前,跪倒在地。
&esp;&esp;“娘娘这是做什么?”
&esp;&esp;沈听澜知道是赵玉屏与她说了辽国的事,林皇后这是在谢她,扶起她道,“娘娘莫要挂心,当年我家阿筠在汴京,也多受娘娘照顾。”
&esp;&esp;几个人说着话,女官前来报,“娘娘,外命妇已在仪元殿外了。”
&esp;&esp;赵玉屏拉了沈若筠,“阿筠,我带你与阿蓟去看花好不好?”
&esp;&esp;沈若筠与她默契,估计是来人中有她不想见的,猜测是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