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世勋笑意愈深,“是,咱们不亏。”
&esp;&esp;诱敌
&esp;&esp;真定府城内,因夔州军切断来往城里的官道,在真定府城外形成合围之势。耶律肻顿生坐守穷城,端以待毙之感。
&esp;&esp;因有不少辽军是从大名府溃逃至此,故真定府的守军都知道夔州军的大炮厉害,所向披靡。城内守兵忌惮夔州军火器,更无应战之心。
&esp;&esp;耶律肻在真定府校场点兵时,就见军中风气萎靡,许多人只顾饮酒玩乐,且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esp;&esp;“你们……”耶律肻怒不可遏,想要抓几个典型军法处置,却听城外传来一声巨响。
&esp;&esp;“夔州军打来了!打来了!”
&esp;&esp;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一群醉酒士兵慌作一团,顿时丑态百出。
&esp;&esp;耶律肻看到此情景,心下也打起鼓来。大名府抵挡不住夔州军大炮进攻,真定府不过比大名府城池高些,就能守得住吗?他可不想战死在此地,若他战死,连妻子都会被兄弟瓜分。
&esp;&esp;耶律肻在心里埋怨耶律璇为何要将他派到此处,比起立功,还是保命要紧。
&esp;&esp;城外的炮声又响两日,耶律肻越思越觉得死在此地很不划算。耶律璇这段时日身体不好,他不在临潢府,便是战功显著,可若是耶律璇突然去世,叫两个哥哥捡了便宜,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sp;&esp;耶律肻不甘心,偏上京传来手谕,叫他与夔州大军在此一战。耶律璇认为真定府易守难攻,若能重创夔州军,于辽大有裨益。
&esp;&esp;耶律肻拿着信反而更加犹豫,他拿什么去重创夔州军呢?夔州军这几日在城外驻扎,日复一日地修建永固工事,碉堡战渠,又有攻城大炮,一旦开战,必是势如破竹,真定府能守几日呢?
&esp;&esp;他愁得食难下咽,又将真定府的汉人官员都叫了来,与他们商议真定府被困之事。
&esp;&esp;当年辽兵要屠此处,便是这些汉人官员献城,也算有几分见识。
&esp;&esp;真定府的府尹李商与参事许织交换了眼神,许织上前,给耶律肻出主意:“三大王不如与琅琊王谈谈条件?看看他想要什么?与他协议,叫他先别攻打真定府。我猜夔州军也不愿攻打真定府,他们驻扎在此都有月余了,却迟迟未攻,不正是有和谈之意吗?”
&esp;&esp;耶律肻一想也是,却又十分犹豫,“若是叫父王或者上京的人知道了……”
&esp;&esp;许织道:“当然不能叫三大王的人亲自去见,我看夔州军就在城外,派个来使去问问,也不算什么大事。”
&esp;&esp;耶律肻这才同意,又命许织前去:“你是汉人,不如就你去吧。”
&esp;&esp;王世勋连着五日给真定府放炮,倒不是为了吓唬耶律肻,而是给沈若筠提供试验数据。沈若筠觉得这一批远射炮的威力还是不及她的预期,想着如何调整射程。
&esp;&esp;“已经很不错了。”
&esp;&esp;“若要打到上京,打到临潢府……夔州军的兵力还远远不够。”沈若筠道,“既如此,就还要提升火器威力。”
&esp;&esp;“兵力的事,我来操心。”
&esp;&esp;“好。”沈若筠点头,“这几日可以再帮我测测手雷么?我疑心火药配方还是不对。”
&esp;&esp;“行。”王世勋怕她太过忧虑,与她分析道,“如大名府这般攻城,一路北上……辽人必会军心溃散,一败涂地。”
&esp;&esp;“没了斗志是一回事,若是借此在之前掠来的人身上泄愤就不好了。”沈若筠想着玉屏,面露忧色。濮王登基,也不知道辽人会不会报复他的两个女儿。
&esp;&esp;两个人说着话,忽见王赓来报,说是真定府遣了来使,问他们要不要见。
&esp;&esp;“来使是辽人?”
&esp;&esp;“不是,是汉人。”
&esp;&esp;沈若筠与王世勋对视一眼,王世勋道:“搜过身引去偏帐吧。”
&esp;&esp;王赓领命去了,沈若筠啧啧称赞:“这些人倒是心思活络。”
&esp;&esp;“是你猜得对,耶律肻不甘心替旁人铺路。”王世勋道,“这就按捺不住了。”
&esp;&esp;“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出自《孙子兵法·军争篇》。辽人没有火器,打起仗来士气只会节节败退。主将一旦动摇,军心必难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