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别着急,慢慢说,阿妤怎么了?”
&esp;&esp;“阿妤她得了急症……”
&esp;&esp;沈若筠忙问:“什么急症?”
&esp;&esp;“我也不知,”周季摇头,“年后我跟着二叔在赈灾,今日刚回府,就听说我娘要将她送到城外庄子里去,我怎么劝也不好使。”
&esp;&esp;“既是生了病,哪有将人往外送的?”沈若筠皱眉,“你二哥呢?”
&esp;&esp;“二哥这两日去见辽邦来使了,我找不到他。”
&esp;&esp;沈若筠想到周妤,也顾不得什么,叫节青去报于沈听澜知,便往周家赶。
&esp;&esp;周季驾车带沈若筠来到周家府邸后的一处偏门。沈若筠跳下马车,便见周家的丫鬟仆从,都包面巾,白布缠手,抬着一个绷架,往马车上放。
&esp;&esp;“阿妤!”
&esp;&esp;沈若筠见此情景,忙奔过去看,却被吓了一跳,只见周妤脸上布着好些红点,有的已经溃烂了。
&esp;&esp;仆人见是她,忙阻拦道,“二小姐出了花,可不能接近。”
&esp;&esp;沈若筠只在书里见过天花,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对劲。若是周妤得的是天花,那汴京城里肯定早就有天花病人了。
&esp;&esp;“你们要将她送去哪里?”
&esp;&esp;“遵老爷的命令,送至庄子里。”
&esp;&esp;“大夫、药物,照顾的人,一应用品可备了?”
&esp;&esp;婆子一楞,“二小姐突然出花……”
&esp;&esp;周妤人烧得昏沉,沈若筠不忍心见她如此被抬走,“我随你们一道去。”
&esp;&esp;早园忙劝沈若筠,“小姐,你没有出过……”
&esp;&esp;“阿妤往日只在内宅,若汴京、周府都没有人患天花,她也必不是天花,说不得是旁的病。”
&esp;&esp;沈若筠下了结论,又上了马车。周季也想跟着,却被仆人死死拦了。
&esp;&esp;沈若筠在车上嘱咐周季:“你别跟着了,烦你去我家与我长姐说一声,再叫人去庄里候着。到时必有缺的东西,要请你置办的。”
&esp;&esp;周季应了,又在马车下作揖谢她。
&esp;&esp;马车上,周家的婆子只留了盖着被衾的周妤,连个照顾的人都无。沈若筠也不避讳,当下给周妤扶脉。
&esp;&esp;早园着急道:“小姐,你也没出过花呀。”
&esp;&esp;“眼下顾不得这些。”沈若筠伸手翻看了下周妤的眼白,“我疑心她得的不是天花,她等闲连门都出不去,如何能得这个?”
&esp;&esp;许是听到了沈若筠的声音,周妤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esp;&esp;沈若筠伸手试了试她额间温度,柔声问,“阿妤哪里难受?”
&esp;&esp;周妤眼睛里氤氲出水汽,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来,缓慢地摇了摇头。
&esp;&esp;“傻孩子,你哭什么呀。”沈若筠拿帕子替她擦了,“没事的,我保证你会好起来的。”
&esp;&esp;等车到周家的庄子,婆子们仍是全副武装地将周妤移下马车,搬到床榻上。
&esp;&esp;沈若筠一直陪着周妤,又叫早园去倒些热水来。谁知没一会儿,早园来报:“那些婆子们竟将院门锁了。”
&esp;&esp;“没得过的,怕传染嘛。”
&esp;&esp;沈若筠也不意外,到院子里嘱咐早园:“什么事都可再议,只别在阿妤面前说……她现在正是病的时候,又被家人移到庄子,再听这些,难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