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节青咧着嘴笑:“秋千是二爷叫人搭回来的。”
&esp;&esp;沈若筠其实没怎么把秋千这事放在心上。荷瑛私下多有动作便罢了,节青跟在她身边多年,荷瑛竟也敢打,可见一味忍让,别人并不会领情。自她寻了芙珠,叫她准备跟着周沉北上,菡毓去了老夫人院里……荷瑛在院里,便安分许多,效果令人满意。
&esp;&esp;至于生活环境么,周家赶不上沈家就算了,还可借机多回去几趟。
&esp;&esp;傍晚,老夫人院里刘婆子来请。沈若筠刚要梳洗换衣,却听周沉道:“我们今晚要外出,就不过去了。”
&esp;&esp;等刘婆子走了,周沉和沈若筠解释:“我舅家今日来了。”
&esp;&esp;“蒲家?”
&esp;&esp;“是。”
&esp;&esp;沈若筠想到之前在渝园见过的蒲梅娘,好奇问:“你一共有几个表妹呀?”
&esp;&esp;“两个。”
&esp;&esp;沈若筠了然点头,心道还好就两个表妹,一个帝姬一个蒲家梅娘,若多几个,说不得争得更厉害。
&esp;&esp;周沉见沈若筠一脸坏笑,克制住了想要敲她脑袋的想法,“我自幼在外读书,并不怎么见蒲家两位表妹。”
&esp;&esp;“原来蒲家就有两位姑娘么?”沈若筠咦了声,“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帝姬。”
&esp;&esp;“帝姬是天家人,如何能攀亲戚。”周沉道,“我与帝姬也只见过几面。”
&esp;&esp;沈若筠对他的说词一概不信,心下腹诽,若是驸马能参与朝事,说不得周沉对赵月娘不会如此绝情。
&esp;&esp;不用去老夫人院里,沈若筠又回书案前,她最近也在学陆蕴,整理手札。她本想把卧雪斋的脂粉研制心得记上一二,又怕不慎走漏卧雪斋的秘密,便作罢了。
&esp;&esp;周沉见她又到案前,不由失笑,“你换身衣服吧,我们出去。”
&esp;&esp;“真要出去?”沈若筠问,“去哪儿?”
&esp;&esp;“今日中秋,外面热闹着呢。”
&esp;&esp;既能出去,那不去白不去。
&esp;&esp;沈若筠换了件松竹色的褙子,梳了一个简单的蟠髻,也没戴首饰环佩,只拿条缀珍珠的发带系了。
&esp;&esp;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周沉带沈若筠去的竟是周家的粮铺。
&esp;&esp;“若不当官,就得理庶务。”面对沈若筠探究的目光,周沉淡淡道。
&esp;&esp;沈若筠自早上便瞧出他有事,只是懒得问。此时听他如此说,猜他定是官场上不顺,随口安慰道:“宦海么,起起落落都寻常……也不会一直不顺的。”
&esp;&esp;既在粮铺,沈若筠就看了看粮食价格。
&esp;&esp;几年前京西、京东多地丰收,汴京粟麦至贱。粮铺里粟、麦每斗仅十文,粳米二十文。
&esp;&esp;前年,粟每斗三十文,粳米六十文。
&esp;&esp;今日再看,粮店的粟竟已至一百文每斗。沈若筠细看了店里的中等粳米,并不怎么好,在往年只能算下品,每斗却要价三百文。
&esp;&esp;“太贵了吧。”沈若筠不解,“寻常人家,如何吃得起?”
&esp;&esp;“寻常人家,不是每日都吃粳米的。”
&esp;&esp;沈若筠问他:“你家库里,还有多少石存粮?”
&esp;&esp;“不算多,撑不了月余。”
&esp;&esp;周沉引沈若筠去粮店后院,“汴京粮贵,朝中已是有些乱了。”
&esp;&esp;“我瞧着还行。”沈若筠不咸不淡道,“听说今岁又建了个园子?前些日子你去万岁山行宫,没有欢饮达旦吗?”
&esp;&esp;“你不喜欢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