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带来的人俱看得傻了眼,陆蕴淡瞥他们一眼,用力一拉邱宝川两条无力的胳膊。
&esp;&esp;邱宝川满口是血,含糊不清求饶:“别别……打……”
&esp;&esp;沈若筠本要回到马车里的,只见四周围观的人越发多了。特别是还围着几个穿靛蓝长衫的人,这样打扮,应是做官的。小横街西侧有一片房屋是带小院子的独户,住了不少家境清贫的京官,想来也是听到风声。
&esp;&esp;刚刚邱宝川说马家借了他家钱,可马家就算是要借钱,也不可能去跟邱家借,所以刚刚那个说法定是邱宝川随口胡诌的。
&esp;&esp;眼下不将这事定性,后面也得有糊涂官司。
&esp;&esp;沈若筠想了想,又从马车里出来,居高临下对邱宝川说:“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你们邱家想强占店铺,贱买不成,便派家中恶仆来此砸店,欺辱良民。仗着宫里有邱婉仪,便敢如此目无法纪,他日岂不是这汴京都要归你邱家?”
&esp;&esp;“今日看上马家的店,明日又会看上谁家的财?今日就敢当街行凶,明日是不是要杀人放火?你家眼里可有王法?”
&esp;&esp;小横街住的大多是稍有家底的富庶人家,见马家如此,本就心下害怕。眼下人多胆壮,纷纷声讨起邱家来,还有人拿了菜叶、鸡蛋砸向邱宝川。
&esp;&esp;陆蕴倒是没有想让百姓当街把他打死,拿麻绳将他捆结实了,自己避开砸来的鸡蛋烂菜叶,对四周的百姓道:“此人还是得送去汴京府衙门。”
&esp;&esp;春蚕
&esp;&esp;小横街的街长拄拐送他们时,神色极其担忧,老怀惆怅:“他不会再来此报复吧?”
&esp;&esp;陆蕴将此事说破:“可邱家也不是广白、章广平医术远在你之上。”
&esp;&esp;“这不一样。”沈若筠恨不能立即收拾行李,“我是祖母的孙女,祖母见了我,肯定会很快好起来。”
&esp;&esp;“信里并未写老太君如何。”
&esp;&esp;沈若筠指着那个“均”字给陆蕴看,“长姊真没有意思,一贯报喜不报忧,前年她受伤那次也是……你看她写这信,必是出了事,还不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