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撇撇嘴道:“切,反正我没有兴趣。再说……再说当初和那小道士的时候,你也说,你很喜欢他啊,可最后还是……”
清夏一时有些沉默,半晌才道:“可我不觉得这是水性杨花,我就是喜欢啊,喜欢和人在一起。我承认,在终南山的时候,我的眼界很窄,然后就拼命地喜欢上了一个道士,还害死了他,可正是因为有过这样一个人,才让我知道,现在我对陆展缘的喜欢更深,我希望他活着,所以我愿意节制自己的占有欲,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好。”
清秋看着清夏那一脸憧憬的样子,嘀咕道:“可如何确定一个男人是否愿意和你厮守呢?”
“你在说什么呀?”
“没……我是说,你幸福就好!”清秋耸耸肩道:“对了,你现在的修为如何?”
清夏笑道:“我已经停止修行了。人生百年,可我们多花蓼,不用苦修也能活上百年。我只要陪着他就好了。想有那么一天,若是他年老而去,我再独活也没意思。”
“你是认真的吗?”清秋惊愕道:“别忘了,这是人间啊,虽然我们化了人形,可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危险。”
清夏一笑道:“你太紧张了。实际上,我们现在的修为,在人间就基本上是无敌的存在。况且,那些僧道姑又不是遍地都是,躲着他们就好了。你知道吗?我们越精进的厉害,那就离普通人越远。一旦在一切,他们不懂经脉守恒,就被被我们榨干……”
姐妹两个又聊了一会,太阳升起来了,他们也便更衣出了甲板。
清秋喜欢自在,这船虽大,但终究逼隘,于是等那些乐师们上船又要表演的时候,她就下船去玩了。她要逛遍会通镇,吃遍这里的好吃的……
下船的时候,一回头,正看见陆展缘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几个人,有一身绸缎的富商,还有分别身穿文官、将袍的官员,一众人一起寒暄着上了花船。
没多久,花船就发了布告,今日不演出了,平原州参知、抚远将军以及长济盐帮的董老板一起相约来看花姩姑娘跳舞。清秋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等她想回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有官差却已经封锁了渡口,花船也游弋到了河道中央。
远处又传来了丝竹管乐的声音,暗红色的画舫窗影上,似有斑驳的人影在舞蹈。
清秋以为,到了日暮时分,画舫自然会靠岸,可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她和清夏的永别。
吃喝玩乐了整整一天的清秋沉浸在了巨大的满足之中。一直到夕阳西下,她才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渡口。可没想到,花船并没有靠岸,反而不见了。
她忙朝着渡口的小船老伯打听,那老伯告诉她,大画舫被长济盐帮的董老板包了,南下畅游他的家乡去了。
清秋忙问,那花姩去哪了?
“画舫去哪,当然花姩就会去哪啊。”老伯摆摆手,要去捕鱼了,感叹道:“听说啊,有人喜欢上了她,要带她回家呢……”
清秋怅然若失,清夏这是和陆公子走了吗?那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消息啊。
看着华灯初上的水面,清秋茫然地坐在水岸边,一直到了深夜。
正当她准备离开会通镇的时候,忽然听见酒肆里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其中一个声音还很熟悉。
清秋不由自主站住身,顺着花窗朝里一瞧,竟然是陆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