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觉他起的那么决绝,一点都不留恋。我拗起身,惶恐的抓着他的手腕,酒精把我倒转到了四年前的机场,我一个人场景再现,哭喊道:“你真的要走么?真的要去法国么?”
他背对着我,没有说话。
“为什么啊,逸枫?你告诉我为什么啊?我那么求你,那么那么的求你留下来,你还要走?”我双手拽着他,唯一知道的是他要去法国留学,可能就不回来了,再也不会来了。
“我们可能……回不到过去了。”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这根本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让我们来承担,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我哭喊着。
“因为你是她女儿,我是他儿子,同样,我还是一个死掉的母亲的儿子。你明白么?”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缓缓说完,又硬生生的扯掉了我的手,把我甩在了床上,然后不加停留的离开房间。
我愣愣的躺在床上,酒精刺激着头痛,刚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只有心底好像被扎入了无数根细针,不断传来密密绵绵的痛。
原来,这种感觉一直存在着,不会随着时间改变,也不会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
这就是二十六年来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么……是不是这就是传说中深奥的有缘无份。
这天晚上,我不确定我还做了什么,最终,在沉沉的随意中淹没了我所有的感情,那一份专属于楚逸枫的感情在十二个小时之间被深深的埋葬起来。
这一次酒醒之后,我忘记了很多,甚至不记得我曾经咬过楚逸枫,但有一句话我竟然被刻在了记忆里。他说: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这句话,四年前他在机场,在我拼命拼命留他的时候也说过。
那时,我多么不相信,不相信他舍得我,舍得这里的一切,可是他最终真的是走了。
在那以后,我阿Q似的幻想过,也许经过一段时间,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时间会把他的记忆消磨的只有一点点的痕迹,然后我们又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活在一起。
现在时间已经跨越到四年后,可是他却依旧如当初一样,生硬的丢给我这句话后又消失了。
唯一改变的是这一次,在他所有决绝的表现里我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这回我们真的真的结束了,我也真的真的要清醒了。
自欺欺人至少得有个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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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在新婚三天之后,就和西岭去了马尔代夫度蜜月。临走的时候,她说在这次婚礼上她已经托了许多热情的七姑八婶帮我介绍对象,相信马上会有回应。
我以为受托的人不过是客套的答应而已,可是一个星期之后,我真接到了一个四十来岁女人的电话。她自称是芸芸的表姑,从人品、长相、收入、工作、学历、背景多方位、多纬度大夸其夸某位男子,但却不说名儿,只给我一串号码,说他马上就会约我。
虽然我这人还不习惯相亲这回事,但碍于我目前的状况以及长期被楚逸枫锻炼出来的厚脸皮,也就傻乐着的答应了。
那人在一个星期之后主动约我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这无疑让多年独守空闺的我激动了两把。
欣欣然期待着,心情愉悦的把自己粉饰了一番后去赴约。
他发短信说他就坐在窗边第三个位置,从远处看着他大致的轮廓,瞧那宽阔的肩膀,那伟岸的背影,那清爽的发型,还有那一身不俗的品位,咋看咋不错!
但当看到他的脸时,我当下成为咖啡厅的活体石像,瞪着眼说不上话,因为面前的这位某男就是古行策。怪不得不说的名字。
“我们俩的缘分应该没有这么坚实吧?相个亲还能遇到你?”我站在他面前说,再迟钝也感觉的到这时被一群没有人性的人给耍了……
“聪明呀,就是芸芸给你下的套。”古行策完全没有理亏的样子,很是悠闲自得的喝着咖啡。
“那你也配合?”我邹着眉毛。他没缘由合着人一起和我作速配游戏啊?
“为什么不配合?你是单身,我也是。你想相亲,我也想,这不是正好么?省得我六姑八婆轮番给我说媒。”他还有理了。
“不好,当然不好!你以为这是相约星期六呢,是个有性别的都可以拉过来速配。”反正已经来了,我也就坐下来,慢慢听他的说辞,搞不好还可以报上次在婚礼上的那个仇。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总得为一个已经到了二十八高龄的人考虑一下